闻此言卓央连曳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他原本是想说此地不宜久留的话的。

但将大家都保护的妥妥当当的可是萧懿寒的死侍，他能放心在这里停留，那便证明有十足的把握应对突发状况。

意识到对方欲言又止，艾术静下心也猜了猜卓央连曳的心思，最后笑看向不断去往萧懿寒那边汇报情况的那些人，说道：

“别看楚王年纪轻，他心里可是住着一个八十多岁的精明老头的。”

深知这一点的卓央连曳也难得的跟他说笑起来：“此人若是能为我东境所用，还有南姜什么事？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祈求这家伙别把目光放在东境上头，否则就要头疼怎么跟他打了。”

“大皇子多虑了。”艾术回答：“楚王的目光很长远，比起东境，他更觉得北邺王朝和西域诸国比较有挑战性。”

听到这里卓央连曳上下看了他一眼，呵出一团白气：“看上去你和楚王交情不浅。”

“不敢。”

……

送亲大队今天接下来三天都没遇上什么问题，但兵卫们的防范意识丝毫没有松懈。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将送亲大队保护的严严实实，没有谁能钻空子做坏事，正面刚的话他们目前也没有这个实力。

只是连日下雪，让队伍的速度总体得不到半点提升，对于这一点，艾术可快急死了。

出发之前东境王可是要求在来年一月中旬之前回去的，眼瞧着现在到了腊月下旬，行程才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日一早，在车队出发之前，艾术立刻找到萧懿寒跟前，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开口。

“王爷！前面的路已经探清了！是温远的人开出来的路不错！”一个侍卫策马冲到最里头来报喜。

萧善听了这话眼睛都是一亮，转头看向萧懿寒便道：“这温远还挺会做人？居然从北部开路开到秦州来了！”

“可有找到他们的带头人？”萧懿寒声音淡淡的说。

刚才来禀报的侍卫立即又道：“他非要在原地等您，所以没有一同过来。”

“也就是说，前面的路都被开过，我们的速度也可以提高些了？”艾术惊喜问道。

萧懿寒点头，“萧善，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加快速度，最好在月初抵达。”

“是。”

同样收到这个消息的温妙烟也有些惊讶。

温远能让人一路开到秦州，那就证明他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看来这老头儿是真的归顺楚王府了。

但同时还有一件事，已经骚扰了她两天了。

几个月前温妙烟听张全贵说了秦州月娘的事后，便计划着什么时候来秦州亲自查一查。

但现在忙着赶行程，根本没有时间去查，到底要不要让人去查访呢？

“王妃，王爷问您要不要去秦州知府那儿看望温如晦老爷。”端着炭盆进来的尘霜小声问道。

温妙烟先是一愣，随后掀帘看向外头那个正看自己这边的人，心头一暖，顿了会儿便乖巧趴在窗口笑道：“马上出发了，阿懿乖乖拿好我给你的手炉喔。”

“都听烟烟的。”

“小烟，你不查秦州月娘了么？”打着哈欠的华清幼问道。

“正事重要。”温妙烟笑答。

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是从东境回来的路上，也可以是拐着萧懿寒再出来玩儿的过程里，更可以是借着萧懿寒的虎名将这女人绑去京城。

总之想要调查的话，办法总是一箩筐的。

“哼，我看小烟明明是不想给萧懿寒添麻烦。”华清幼两手抱怀故作生气，随后又叹：“我看这回到了东境我还是想办法留在那儿不回来了的好，省的天天看见他生气。”

“不嘛不嘛~阿清不回来的话我也不回来了，本来就有鹤儿留在那儿了，你再留下，我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明明还有你的意安小徒弟陪你，我看南平郡王府的小世子也很喜欢你呢，终究我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