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原因,老祖宗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便不再生气了,开始说起了一些琐事。
萧嫤和萧媚乖觉,言笑晏晏的陪着祖母聊天,金氏凑趣儿,三代人一起展望中午晌萧山河到家后的美好愿景,一室生春。
但是薛氏似乎是一门心思的为了萧嫤的婚事,不免在老祖宗跟前也说了起来,这事情自然是着急的,谁家女儿养的这么大还不许人家呢!
生怕萧婵和萧嫤做了老女人,老祖宗在萧山河回来直呼也着重提了一下这个事情,要萧山河多在意在意。
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机会将金氏做了大夫人的事情宣传出去,萧山河知道这样唐突的给萧妍许人家简直就是让女儿吃亏,所以他没有马上答应。
哪知道老祖宗也是着急的人,一看儿子不肯马上答应自己的要求竟一下火了,非要让儿子当场答应了自己才好,母子吵架,旁人是不敢插嘴的,只能低头看着。
“母亲,现在还不合适,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帮着看看。”萧山河也是头疼,萧媚死了的事情他都还没能说,现在就这样办喜事,那合适啊!
如今儿子越来越不依着自己了,老祖宗简直就是气的不能自己,满屋子和气全部被打破,她一句乏了,就将众人都赶走了。
也不知道萧山河到底在忌讳什么,薛氏和金氏通通都不能理解,不过金氏倒是明白,现在自己身份还未公布,萧妍的婚事也的确不好办,就没多说了。
然而薛氏和萧嫤就不会这么开通了,萧嫤是日日想赶紧找个平常人嫁了,自己也不需要整天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了。
老祖宗这一气,又是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是这么呆坐那示威一般,看的身边的丫鬟们都是心惊胆战的,毕竟老祖宗也不年轻了,身子骨也经不起糟蹋。
“老祖宗晚饭没用,饿了吧?”身边的嬷嬷端着官窑脱胎填白瓷碗,里面盛着金丝枣粥。
“不饿,放下吧。”老祖宗没什么精神,就这么痴痴的看着空气里虚无缥缈的一些东西,越想越难过。
她今晚赌气没吃晚饭,谁知萧山河跟不知道似的,提都不提她正在操心的事情,弄得她是更加不想吃了。
嬷嬷看老祖宗脸色不好,不敢多说,只在一旁侍立。
待到晚上,老祖宗上了床,却不睡,只呆呆的坐着,整个人都跟游神一样,完全摸不着北。
“老祖宗,早点儿歇着吧!身子骨要紧啊!”嬷嬷见老祖宗独自一人在**坐了良久,忍不住劝道。
老祖宗坐在黄花梨雕福字带门围六柱架子**,没有一丝睡意,摇摇着叹了口气,“哪里睡的着?”
嬷嬷是打小服侍孟老祖宗的贴身侍女,陪嫁过来后嫁了萧家的老佣人,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本来她可以跟着老佣人回乡下含饴弄孙,却是担心老祖宗在府里没有贴心的人服侍,依旧跟了来。
嬷嬷是个实心眼的好人,对人一根筋的好到底,对老祖宗忠心了几十年,却也是个实在人,老祖宗做的事,她常常不明白,今天尤其不明白。
将军是个孝顺的,一家人晨昏定省,承欢膝下是不必说,请老祖宗住了萧府最大最好的院子,屋子里一色黄花梨木的家具,各种贵重的摆件儿。
四季衣裳、首饰都是上上份的,饭食上更是没的说,南北各色精致菜肴写了水牌转着吃,根本没什么值得她好抱怨的。
服侍的人有两个嬷嬷,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又有做粗使的丫头婆子使唤,老祖宗这日子,可说是过的极顺心的。
就算萧山河不听老祖宗的赶紧帮着看看人家说,那也是因为有些别的原因啊!
而且现在又有了小少爷,粉粉嫩嫩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疼,每天一门心思在小少爷身上都可以大发不少时间了,何必也要去操别的心呢!
“将军,饱读圣贤书,做官又得法,老祖宗正可以颐养天年,闲时逗逗孙子孙女玩耍,岂不甚好?何必去操这些心呢!”嬷嬷陪笑开解。
老祖宗苦笑:“你不明白。”她所在意的根本不是过得好不好,而是到底还有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话,做惯了主母,现在没人愿意听话了,她怎么可能不难受。
“都是亲爹娘,到时候选的夫婿必是好的,老祖宗不必担心的。”嬷嬷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