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萧山河的言外之意,常岚和路夫人简直恨得牙痒痒,这么明目张胆的包庇,足以体现萧山河对萧玉现在的看重的程度了。
“我是送过药给路小姐,可那真的是是疗伤圣药,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萧玉一边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眼泪,一边无比委屈地哽咽着。
事实上心里却是暗自冷笑连连,萧山河的表现可与她预料的有些不同,果然现在自己被封了郡主,萧山河也不便多责罚自己。
闻言,萧山河心中一喜,想着只要他再假意查探一番,然后宣布这只是一场误会就好了,却不想老嬷嬷竟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将军,这就是萧二小姐送来的药,是真是假只要请个大夫来验证一下就明白了。”
萧山河只是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沉声询问了一下萧玉:“玉儿,这可是你送你的那药?”
“回父亲,这瓶子是我的。”瓶子是我的,里面的药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萧山河眸光一凝,冷冷地盯着路夫人看了半晌,却发觉她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而后阴沉着脸问道:“那我可以查查这药吗?”
萧玉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起来,铿锵有力地说道:“查!还得请最好的御医来查!此事事关萧府与路府两家的关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山河这才将视线移到了萧玉的身上,同样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而萧玉也不闪躲,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着。
半晌,萧山河终于收回了视线,对身边的文川吩咐道:“立刻去把太医请来!”
众人心里一惊,没想到萧山河真的要将太医请来,看来这件事情萧山河是要严谨处理了。
“是,奴才这就去!”
文川领命出去后,院子里就平静得有些诡异了,尤其是某些做贼心虚的,更是冷汗淋漓。
不知为何,常岚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了,萧山河和萧玉如此大张旗鼓地查这药的用意她猜不透。
只要不傻的人都应该猜得到,路夫人既然敢把药拿出来给左相查,那就必定是已经确定了那药就是口中所说的的毒药了,既是如此,那还何必多此一举呢?
照理说萧玉再怎样愚笨也不应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啊,难道她是心存侥幸?
若是萧玉不让查,那就可以直接定她个做贼心虚,若是查,这药也是真真实实在这儿的,无论谁来查,怎么查,毒药也依旧是毒药,所以无论怎么说她都无法脱罪。
这本来应该是她们稳赢的局,偏偏萧玉却表现得如此胸有成竹,倒真是怪事了,难道还有什么是她们没有算到的并且足以让她翻身的吗?
常岚不由悄悄瞥了梦蝶一眼,却正好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双漂亮的凤眼分明如同初生婴儿般干净清澈,不染尘埃,却是让常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的眼睛太过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情绪流露!
而她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是一抹讽刺戏谑的笑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们这些人全部都是跳梁小丑,而她却既是戏中之人,又是看戏之人,更加像是掌握全局的编戏之人!
脑海中这个念头骤然闪过,常岚满脸惊骇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背后已然湿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杞人忧天,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局她们输定了!
见此,萧玉嘴角的笑意不觉愈发加深了。
许久,文川终于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看样子应该就是太医了。
“见过萧将军。”太医笑意盈盈地对萧山河欠了欠身,看上去倒是很温和慈祥的样子。
“太医客气了,今日劳烦太医来走一趟了。”
“不知萧将军叫下官前来是有何贵干?”太医直接跳过了那些客套的话奔向了主题,他为官几十年,素来不喜欢官场上的寒暄客套那些个虚伪的东西,可以算是官场上少有的另类了。
萧山河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性,于是也不再多废话,直接将玉瓶递给了他道:“请太医帮忙识别一下这瓶中的是何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