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身为大理寺卿,调查真相是他的职责。但是他又是皇族人,权衡朝野是他必须要考虑的。所以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当韩沉带着人再次重新搜查物证时,突然发现了一样他从未见过的物证,而这个东西明显指向了左翼将军徐征。
韩沉坐在大理寺卿的书房中,手里摩挲着左翼军的兵符,心里犹如坠入冰窖,让他后怕到浑身发冷。
白泽和沈夜玄离做交易,居然把左翼将军徐征推出来当挡箭牌。白泽手下掌管着边疆驻扎的所有军队,左翼军和右翼军可以说是白泽的左膀右臂,少一臂,边疆就会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但是韩沉必须要把徐征拖下水,若是任由白泽继续扩散势力,那么人族就该易主了。
韩沉穿着大理寺卿的官服,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眶。朝代更替再正常不过,只要朝堂中出现了蛀虫,被蛀空是迟早的事。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之后,韩沉知道白泽不是人族,被这种人推翻朝政的话,人族便岌岌可危。
保住朝堂,也要保住边疆。韩沉的眉头紧锁,必须要找出一个平衡之策。
“启禀父皇,之前的军饷失踪一案,儿臣已经查到一些眉目,请父皇过目。”这日早朝,韩沉便将白泽故意留下的破绽整理好的罪证呈交给韩皇。
韩皇读后果然勃然大怒,一把将奏折摔在桌子上,死死地攥住被当做物证递交上去的左翼军的兵符,“徐征,好大的胆子!寡人送到边疆的军饷,他居然敢私自盗走挪给左翼军用!难道是寡人没有给左翼军军饷吗!还是左翼军想要屯粮谋反!”
“皇上息怒……”韩皇震怒,群臣连忙劝解。
“白泽!你的人,你如何解释!”韩皇怒斥道。
群臣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笑话,只敢偷偷瞥向白泽,也能看到白泽不卑不亢,缓缓说道,“臣御下不严,请皇上降罪。”
“那就让你配合大理寺,和韩沉一起把徐征给寡人依法处置了!”韩皇愤怒地把兵符扔到地上,旁边的小太监见状,连忙捡起送到白泽手中。
一旁被点到名的韩沉还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但是心里却明白,韩皇并没有因为徐征而迁怒白泽,他把左翼军的兵符给了白泽,就代表着他还是想让白泽管理左翼军,甚至是让他再提拔一个将军来管理左翼军。
“臣一定不负皇上,必会严格调查此案,配合好六皇子殿下。”白泽拱手行礼,态度似乎十分诚恳。
“多谢将军。”韩沉若有所思地看向白泽。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一并报上来吧。”了解此事,韩皇收起怒气,扫视群臣。
无人出列亦无人上前,韩皇见状,便散了朝会。群臣退下,韩沉和白泽是最后离开朝堂的。
以往他们没有交集,这一次,连同白泽和沈夜玄离之间的恩怨,韩沉和白泽也终于不用再维持伪善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