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玄灵淡淡地应答，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

自从沈夜对玄灵说过不必再以师徒相称之后，玄灵确实是称呼他为魔君大人的。只不过当时的魔君大人这四个字，包含着玄灵的小脾气，从日后玄灵不回魔君殿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玄灵的这句魔君大人，平淡如水，像是一个木偶，十分僵硬地叫了沈夜一声。

沈夜此刻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带玄灵回去，便轻声安抚地问道，“灵儿，我们回去吧，好吗？”

玄灵沉默片刻，而后默默点头，任由沈夜牵着手离开了地牢。

回到魔君殿的玄灵比以往更加安静，也更加听话了。沈夜生怕玄灵因为这次变故再留下内伤，尽管这一次玄离并没有伤到玄灵，沈夜也依然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玄灵用来调理内力，治疗之前的旧伤。

而玄灵也十分配合，不仅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也经常去聚灵阵休养生息，只不过身边还跟着魔君殿的暗卫。

直到快一个月的时间，玄灵在魔君殿的后院里练剑，袖白雪挥舞的招式瞬间将后院假山的流水冻成冰晶。由此可见玄灵的旧伤已然痊愈，只有一点，便是眼睛始终未能恢复。

这天晚上，玄灵难得的没有去聚灵阵，甚至陪沈夜一起吃饭。

即使玄灵对沈夜的态度始终淡淡的，沈夜也甘之如饴，把桌上最好吃的菜夹给玄灵吃，“灵儿，尝尝这个。”

让沈夜意外的是，玄灵好似是为了礼尚往来一般，也给沈夜夹了一些菜，“魔君大人慢用。”

两个人各自吃着饭菜，没有再说话。直到他们吃完，下人们把饭菜都撤走，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沈夜才毫无顾忌地紧盯着玄灵，良久，竟然噗嗤一乐，“呵呵……灵儿，这次动手，你计划了多久？”

玄灵寻着声音转头朝向沈夜，淡淡地问道，“魔君大人何意？”

沈夜伸手将手臂置于桌面，而后抓住玄灵的手放到自己的脉搏上，轻声问道，“这样能感受到了吗？蚩蛊在控制我的灵力。”

玄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想要撤回自己的手，但是被沈夜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实在挣脱不掉，玄灵才喏喏地问道，“你从何时知道的？”

蚩蛊潜伏在宿主体内，向来是无感知的。玄灵自己就被蚩蛊控制过，自然知晓这一特性，所以才放心地将其偷偷置于沈夜体内。

按理说，只要作为主人的玄灵不去召唤蚩蛊，那么宿主应该是毫不知情才对。

“从你那个时候去地牢，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沈夜当时看到玄灵站在音梦的牢房门口时，虽然他极力想说服自己，玄灵双目失明，走到音梦的牢房门口是偶然的，但实际上没人比他更清楚玄灵的其他感官愈加敏锐的事实，玄灵走到音梦的牢房门口必然是她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