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周小粒并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何云柔这种方式的失忆症。
“如果我不肯取消婚事呢?”
周小粒又看向了阿其,“况且你要知道,跟我成亲的人是你的庄主,如果你真的想毁掉这桩婚事,至少也要先看看他的意思才行。”
她自认说得清楚,也不想再多解释了。
阿其却不肯善罢甘休,“如果你不肯嫁给他,难道他会逼着你这么做?”
“或者根本是你想介入他们两人中间,”阿其又冷笑一声,“周小粒,你真是无耻透顶了。”
周小粒感觉自己被激怒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甚至连正常的是非观都没有的人。
“你为什么说是我介入他们之间?”周小粒的面色冷下来,“我跟他早就成亲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是——”
阿其似乎仍不甘心,“大小姐从小就喜欢庄主,她现在又生了这么重的病……”
“她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小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冷得仿佛冰箭出鞘。
“不管她从小喜欢的人是谁,她往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这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来惹我,希望来日到你被打脸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挺直腰板跟我说话!”
她快速地说完这话,趁着阿其还没反应过来,便示意小乐将她推回了内室里。
阿其的叫骂声很快就淹没了云深阁。
小乐气得脸涨得通红,她好几次要去找郑祁渊告状,都被周小粒拦了下来。
“别急,”周小粒面色镇定地朝她道,“不必你说,郑祁渊会知道这件事的。”
一切来得比周小粒预料的还早些。
不过傍晚,凝心阁——也就是郑祁渊的居所,便传来了阿其被杖责的消息。
小乐被这消息吓得心惊胆战。
“夫人,”她的脸儿都白了,“听说阿其被打了三十板子,没有半个月是不能走路了。”
“嗯,”
周小粒看着医书,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说罢这话,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跟宝兰阁的丫鬟关系如何?”
小乐见她又提起那个地方,以为她又在介意何云柔和郑祁渊的关系。
“庄主和她真的只是演戏而已,”她试图解释,“宁云庄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件事,庄主也从来没打算瞒着我们——”
“你回答我的问题,”周小粒又看向了她,“你有能跟宝兰阁的丫鬟接触的机会吗?”
小乐这才畏缩地点了点头。
“时常会在浣衣坊碰见,奴婢认识一个叫小艾的丫鬟,她是咱们院子里的小鸥的双胞胎妹妹。”
还有这种事?
周小粒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又叮嘱小乐道,
“明天你请她过来做客,就说我这里没什么差事,让她过来看看她的姐姐。”
她想了想,又让小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包过来。
“把这东西给她,”周小粒又低头去看书,“这是蜀锦做的东西,她必定喜欢。”
“是。”
小乐应了声,她的脑子里画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