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鹤呈夸张状,“周小粒,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替我义父治个病而已,你至于这么多戏吗?”
如此直言,听得周小粒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越过虞千鹤走了。
眼见着她没了踪影,虞千鹤夸张的表情才消散了去。他抬了抬手,便有一黑衣人从树上落下来,是温元。
“被人发现了吗?”虞千鹤的声音很冷。
温元摇了摇头,“属下从山后最陡峭之处而来,无人发觉。”
“嗯,”虞千鹤看了他一眼,“难为你了。”
想了想,他又开了口,“今日从山上送出去一个人,你帮我盯着,看看那人最后是何结局。”
“是!”
温元消失了踪影。
虞千鹤立在原处许久,方才回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直至行至一处院落跟前,他才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连守门的丫鬟和下人都没有。
他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见了面要说些什么?
难道互诉衷肠,再抱头痛哭一场,以示自己对过去那段时光和对她的怀念?
不知怎的,这个想法好像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犹豫了一会,到底准备离开。
可还没迈出五步,便有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这是……
虞千鹤浑身一震,下意识便停住了脚步。
“你来干什么?”
再说话的时候,何云柔的声音有些沙哑。
只是这话似有敌意,听得虞千鹤心头刚升起的温柔又落了下去。
“我怎么不能来?”他回了身,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何云柔,“这是我义父的地盘,我想去哪都可以。”
何云柔皱了眉。
就是这个曾让他魂牵梦萦十数年的表情。
直到她亲口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郑祁渊时,他的美梦才算彻底醒来。
“虞千鹤,你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变了?”虞千鹤冷笑一声,“我从来都没变,变的是已成为了未婚夫妻的你和郑祁渊吧?”
“你……”
何云柔一时泫然欲泣,手上端着的一盆清水微微颤动,整个人柔弱得仿佛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虞千鹤突然有些心疼。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了脚步,想将那单薄瘦弱的肩膀揽入怀里。
可一切都是幻想,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何云柔,”他努力定了定神,“你应该知道,我今日只是为了看郑祁渊的笑话来的,并不是为了你……”
“你胡说!”
何云柔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打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若是你真的想要他死,为何又要让周小粒救他?你明明可以……”
“别异想天开了!”
虞千鹤狠狠一吼,双拳也握紧了几分。
“我告诉你,何云柔!我们三个的关系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从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和他成为了我永远的敌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转圜!”
他的眼中燃着熊熊的怒火,看得何云柔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