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稍安勿躁,”冷言霜有些不悦,“家父的话还没有说完。”
尽管如此,嘈杂的议论声还是好一会儿才落下去。
冷无的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大家也知道,我冷无一生勤奋操劳,最不喜混吃等死的人,”他的眸光似有些冷意,“各位若是真的想分一杯渠武山的羹,自然也要将我定下的规则谨记于心才是。”
规则?
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是分配个财产而已,还要制定什么规则?
冷无却似乎猜透了大家的心思,“为了公平起见,我已将渠武山的财产统筹规划,分成了三十份。这三十份财产的内容也不尽相同,有我库房内的万柄刀剑,也有我渠武山上的金银元宝,甚或……”
他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神秘。
“我炼制铁器的方子,也是这三十份财产的其中之一。”
众人完全懵了。
炼制铁器的方子?
冷无居然肯把这样的东西作为财产分配出去?
众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都把目光投向了端庄的冷言霜。
可冷言霜却是平静如水的模样。
“各位不必怀疑家父的决定,”他神色淡然,“这是家父与我和言冰共同商议的结果,我和言冰并无异议……”
“这不是我的意思,”
一旁的冷言冰不合时宜地开了口,“这决定是你和父亲共同商议的,你们何曾问过我?”
“言冰!”冷言霜似有些恼怒。
冷言冰却是一甩袖子,当即离开了九泰厅。
如此一幕,看得众人也冷静了下来。
“各位不必多虑,”冷言霜皱了皱眉,情绪似乎不佳,“舍弟是小孩性子,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有的。家父是这渠武山的创始者,他做的一切决定,我和言冰都会依令行事。”
众人稍稍放下心来。
冷无却在此时大声咳嗽起来。
冷言霜似乎看出冷无状态不佳,自然也担忧起来,忙唤了下人将冷无扶进了内室。
一时之间,有十数位大夫自九泰厅正门穿梭而入,直奔着内室去了。
众人也是面色凝重。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方才那个多嘴的胖子又开了口,“既然身子不适,就让那冷言霜把话说明白就是了。难不成他一口气上不来归了西,咱们还要在这替他料理后事不成……”
“闭嘴!”
方才那妇人大喝一声,面上的恨铁不成钢显而易见。
众人都噤了声。
周小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回头瞧了瞧身旁的虞千鹤,又有些疑惑,“那冷老山主可是你的义父,你怎么不去看看他?”
“看有什么用?我看一下他也不会好。”虞千鹤耸耸肩。
周小粒皱了眉,“你既认了这个义父,就该为他尽孝才是。”
虞千鹤却是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这种娇小姐懂什么?”他撇了撇嘴,“我去了,他们就会说我觊觎义父的财产,巴不得老爷子快点死。如此情势,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这候着等消息算了。”
“可是……”周小粒仍有些不服。
虞千鹤却是拦了她,又朝着郑祁渊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的心上人都要没命了,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周小粒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朝着郑祁渊看了过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郑祁渊竟然面色冷白地半躺在了何云柔的怀里。何云柔带来的丫鬟正匆匆地从外带了大夫过来,似要为郑祁渊医治。
她的心跳陡然剧烈起来。
“怎么,心疼了?”虞千鹤阴测测地开了口,“不过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何云柔的未婚夫婿,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管闲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