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先给我五十两银子,我有用,”她试探地开了口。
“五十两?”
钱鑫却是愣了愣。
“怎么,你不愿意?”豆苗有些紧张,暗想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那钱鑫反应过来,却是歪嘴笑了笑,抬手便从自己的腰间拎出一张银票来。
“五十两算什么?”他满脸得意,“你可知我这酒楼一日的流水是多少?”
银票在豆苗的面前飘落下去,勾得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她下意识地看看正盯着她前襟的钱鑫,强自把心头的悸动压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这酒楼是你岳丈给的,便是你家那个大宅子,也是娶了那妇人才得到的……”
“别提那肥猪!”
钱鑫猛地一喝,听得豆苗朝他瞥了瞥。
“怎么,吃下去的肉还想吐出来?”
豆苗冷嗤一声,嫌这屋子里闷,又把窗子打开半扇,“我可听说那妇人已有孕了,你不如……”
话未说完,那钱鑫却是猛扑上来,拦腰将豆苗揽在了怀里。
“说那肥妇干什么,眼下见了面,还不替老子好好泄泄火!”
说罢,那窗子砰然一关,两人便消失在了屋子里面。
坐在对面的周小粒却是目光幽沉,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豆苗的事,果然不简单。
她暗自思忖了片刻,也无心在此久留,便唤过小二来,打算结账。
“一两银子。”
那小二开了口,眯缝的窄眼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一文钱一样自然。
“多少?”
周小粒下意识将手按在自己瘪瘪的钱袋上,“一两银子?”
这么多钱,怕是都够一家人吃上大半年的白面馒头了。
那小二却是点点头,忽而想到什么,又狐疑地看向了她。
“夫人可是忘了带钱袋?”他试探地开了口,“小的熟悉路,夫人不若给了字条,小的自会到府上去取。”
去府上取?
周小粒一怔,下意识便拒绝了。
让她写字条回去要钱,还不如杀了她更让她体面一点。
可摸了摸只有数个铜板的钱袋,周小粒还是有些怂。
“这……这菜我都没动,”她指了指桌上,有些尴尬地开了口,“不如……”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来吃白食的吗?!”
那小二陡然清醒,扯着嗓子便嚷嚷起来,“你以为我们这荷香楼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来的吗?若不是看着你衣冠楚楚,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如此不敬之言,听得周小粒顿时火大。
“你嚷嚷什么?!”
瞧着楼梯处传来的疾跑声,周小粒下意识便倒退半步,作出跆拳道的防备之姿来。
“哎呦,还想打人!”
那小二更是夸张地嚎叫起来,惹得整个荷香楼的人都往楼上涌来。
对面正被钱鑫抱着啃个没完的豆苗陡然精神几分,一把推开窗子,便瞧见了周小粒的背影。
她怎么在那里?
豆苗心头一骇,下意识便整了整落到肩头的衣衫,推开钱鑫就往外走。
带着阿肖刚到楼下,未及入得马车,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略过人群,朝着楼上而去。
竟是陈壁。
豆苗心中有些疑惑,身子都进了马车,到底又退了出来。
“你听我说,”她一把扯过阿肖的衣领,眸光冷绝地看向了她,“你去荷香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见阿肖应了,她才算放了心,俯身又钻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