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河有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义,他不喜欢女学生,教不了多少学不了多少,最后都会回去嫁人生子,他已经向院尊提出了异议,不要在招收女学生了,但院尊又不采纳。
他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女学生知难而退。
可徐夫人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每一次都找女学生来和他的学生比试,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杜兴河道:“你这般心高气傲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尊师重道。如果你说不出来,不止罚你抄书百遍,以后你都不能上我的课堂,要听,就在门外站着听,如何?”
楚瑾皱了下眉,摇光院的先生们,怎么都像赌徒?
徐司业是这样,这位杜司业也是一样的。
难怪这两人时长都不对盘了,也没见其他的先生像他们这般,明争暗斗的。
看看人家殷碧玉的司业大人,温和的很嘛。
楚瑾很羡慕地看向殷碧玉,但目光之中又带了三分感激。
昨天一役,殷碧玉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现在居然当着杜兴河的面,都要维护她了。
而此刻,殷碧玉的脸色从容,并不在意楚瑾是否能够说的出来《摇光本草》的内容。
反正她也是看出来了,杜兴河就是有意为难楚瑾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书是杜兴河修订的,楚瑾说东,他大可说西,根本无从辩驳。
殷碧玉拉了拉楚瑾的手:“不必说了,我们都去外面听课吧。”
“为什么?”
楚瑾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地上,将殷碧玉看着:“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杜司业故意陷害我吧?”
杜兴河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混账!本座在摇光院近二十年,岂有陷害学生的道理?”
“看吧,我就说,杜司业是真的想考考我们的,你放心吧,没事的,我是刚刚才来的学生,自然见解没有杜司业和这些师兄师姐们独到,所以也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只要说的在理,杜司业都不会为难我们的,对吧?”
杜兴河暗暗对楚瑾有了另外一种看法,好一个小妮子,三言两语的竟然将他给绕进去了。
看来,徐夫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本座身为司业,为你们传道受业解惑,你们言之有理即可。”
杜兴河这边开了口,却还是将楚瑾看到。
他倒是想看看,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又能够将《摇光本草》分析成什么样子。
“那,就见笑了。”楚瑾笑了笑,翻开《摇光本草》,“此书,第1、2卷为序例,以后各卷,将药物分为玉石、草、木、人、兽、禽、虫鱼、果、米谷、菜(以上又各分为上、中、下三品),有名未用、图经外草类、图经外木蔓类,凡十三类,叙述药物别名、药性、主治、产地、采集、炮炙、辨析、附方等。”
“所有药物气味阴阳、五味宜忌、标本阴阳、升降浮沉、补泻、引经报使、各种用药禁忌等论述,均由撰述,而下,还有细分,我就稍微举例好了。譬如草部分为山草、芳草、隰草、毒草、蔓草、水草、石草、苔类、杂草等十一类,凡六十类。”
沙沙沙——
一时之间,安静的课堂之上,全都是翻书的声音。
什么东西!
为什么楚瑾说的这些,他们都似曾相识?
整个教室的人,包括杜兴河都怔住了。
他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看着楚瑾。
楚瑾脸上一点儿异样的神情都没有,只是按着自己的速度侃侃而谈:“此书内容丰富,收载药物千余种,有药图三百余幅,分类较有系统,论述也较周详,是医者的入门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