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河冷冷地看着楚瑾,对于徐夫人唯一的学生,他拭目以待。
一众学生,也全都将楚瑾给看着,等着看笑话。
在昨天之前,他们遇上了敌手,所以要同仇敌忾,但今天不一样了。
这里坐着的好些都是杜兴河手里的学生,这些学生都要叫杜兴河一声司业大人,而楚瑾于他们来说,也是外来人。
课堂之上,安静的连掉根针都仿佛能够听到似的。
“司业大人,看来楚师妹并不懂什么叫《摇光本草》。”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课堂的气氛又变得极其不严肃了。
嘻嘻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速来以严肃闻名的杜兴河却一点儿都没有干涉。
殷碧玉看不下去了:“先生何必为难刚刚入学的人?”
全场肃静。
杜兴河皱起眉,这才多久,就会护人了?
殷碧玉是出了名的冷漠,对任何人都没有半分同情心,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不对劲,殷碧玉一直都护着楚瑾,就算是被人点了哑穴都还是要往天璇院那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院尊跟前凑,为的就只是要将楚瑾救下来。
“为难?嗯,也是新生入学,自然是没有看过这书的,要不你来说说?”
杜兴河一脸的不快:“说不出来,就给我抄书,百遍。”
为人出头,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殷碧玉看着手里的《摇光本草》,她也没有看过多少次,这书,她也是一知半解的。
杜兴河看着殷碧玉,哂笑几许,最后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楚瑾身上。
楚瑾脸上一点儿畏惧都没有,仿佛杜兴河只是在说笑话似的。
杜兴河不高兴了:“你别以为可以置身事外,你也说不出来,也得抄书,百遍。”
“倘若我说的出来呢?”
楚瑾的话,轻轻的,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滚油之中。
顷刻之间,噼里啪啦地炸响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她说她说的出来?”
“真是大言不惭,居然敢在司业大人面前说这些,她难道不知道,《摇光本草》可是司业大人也参与了修订的。”
“这不是一道送命题么?”
“咳咳咳!”
杜兴河不耐烦地咳嗽了两声,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课堂,方才还在叽叽喳喳谈论的人,也都安静下来了。
这原本就是一道送命题,就是要给楚瑾一个下马威的。
徐夫人的学生,有什么了不得的。
就算是徐夫人亲自下山去寻的人,总归还是个女人。
女人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