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敢问这位大夫是用的什么香薰?”
和稀泥的人面露难色,吞吞吐吐说道,“就平时用的艾草什么的。”
“艾草竟可以用来做火燎?”我故意提高语调,故作疑问道。
“你一介女子懂什么懂?这疠所如今还是我们大人说的算!”那鄙夷的大夫忠心地上前维护和稀泥的男人。
“管事的,按莫府的规矩,以权谋私,私饱中囊该如何处置?或者按朝廷律法,故意害人应该如果定罪?”
莫府管事的人根据我的问题一一解答,那两人听的害怕得一抖一抖的,鄙夷我的大夫直接跌坐在地上,害得和稀泥的大人也一同跌坐。
刚刚有多趾高气扬,如今便有多落魄。
“你们选个吧,其余人若再明知故犯,便是同样的下场!”我瞥了眼地上那惊惶失色的两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淡淡地扫视着其他蠢蠢欲动大夫,板着脸无情说道:“还有人有异议吗?”
此句出口,那些在嘴边求饶的话,也被他们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随后,我立即安排莫府管事带着人将焚烧药物的大火控制住,并将带来的香薰点上。
看着各个病榻前的香薰重新点上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真正放下。出发前便料到这疠所的人定不会臣服于我一介女流,便牢牢叮嘱自己进门后一定不要面露善意,保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遇到事一定要杀伐果断,惹容不得他人质疑,这样才能杀鸡儆猴。
我巡视着疠所大致的情况,发现这里容纳的大多数是染上疫病的老人。或因年龄大,或身子骨本身较弱,或疾病缠身,这救治情况实在不上好。
“管事的,有一个老爷爷快不行!”不远处病榻前一个少年模样的小大夫满头大汗焦急地呼叫着我。
待我赶到时,老人已经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我皱着眉,把了他的脉息,冷静地说道:“如今只能行险招了。来人,去把我的针盒拿来!”
趁着去取针盒的空隙,我和小大夫笨手笨脚地将这老头翻身。这小大夫看起来比我还小了几岁,在帮忙翻身时和他不小心的肢体接触都惹得面红耳赤,**在外的耳朵早已红透了。
待针盒来了,小大夫熟捻的接过,然后细致地将我要用到银针用烛火炙烤。
我接过银针,专心致志地寻找着穴位,身体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最后一针落定。
正当我移动自己酸疼的身体,听到身旁的小大夫常常地舒了口气。他额间的汗比我还多,仿佛刚才施针的人是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