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林逸早早便出门了,顺带还捎走了我昨夜在桌上的字条,上面写着洒扫火燎的安排。
“小姐,姑爷临走前说要夫人早起后将洒扫火燎的草药和熏香交给李琼便是,其余具体的落实都有李琼来负责。
林逸这贴心的安排,惹得我心底泛起一阵暖意,昨日的他并没有光顾着为我挡酒而忽视了我担忧。
“姑爷可真是心疼小姐,喝醉了酒,怕小姐闻着不好受,昨夜特意让出床来。今早临走前还不忘为姑娘排忧解难。这处处为小姐着想的夫君恐怕这天下也难寻啊!”小屏一边为我梳头,还不忘夸赞着林逸的好。
“你呀,如今的嘴皮子是越发厉害了!”我害羞地转换话题。
林逸的好我虽不明说,但也都眼在眼里,留在心里。我们半路夫妻,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原本只想着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两人有如此的和谐和默契,也不全是林逸的付出,更多的还是两人的互相理解与包容,让我们两个身处不同立场的人也能求同存异,共度难关。
来到莫府的院子里,看到小小的桦儿已经在教府里的丫鬟称量打包药材,看着旁边满箱从屋外运来的药材,我诧异他们的速度竟然都如此快。就连平时最讨厌早起的傅逸尘也早早起床跑去乾坤医馆忽悠药材。
而我却睡到此时才醒,内心的愧疚将我深深笼罩,顿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愧对医者之称。
“夫人,此时要出发了。”知晓在一旁提醒我道。
我今日的任务便是去疠所救治重病患者,深知耽误的每一秒可能是一个病人的黄金救助时间,我立马随着莫大人安排的人手前往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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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疠所的大门,我便被这浓烈的烟熏的鼻子痒,连打好几个喷嚏。
上来接应的大夫瞧我是个女子,面露鄙夷不怀好意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神医,结果是这么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那莫府的人听了这句话,虽然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咕噜噜的眼睛,流通着惊慌的神色。
既害怕我会当场发怒,又不敢点明我的真实身份,这人转动着眼睛焦急地转动,只求快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位大夫,这疠所为何要通过焚烧药物的方式来驱散邪气,若是此屋通风不畅只怕这酿成的大祸远远比这瘟疫造成的多。更何况,如今住在疠所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我初次来到此地都惹得鼻息间不舒服,更何况身体脆弱的患者?这么做是想救治病人还是害死百姓?”
我故意将语气压低,带有威慑力的质问眼前的大夫。此时若不在众人面前树威,今后的日子怕是难捱。我如今只能杀鸡儆猴,用精湛的医术堵住其他人的众口悠悠。
那大夫被屋问得面露慌张,一直用手挠着头发,心虚地解释道:“夫人你可不知,洒扫火燎最好的法子救是大火焚烧相关药物。我也是才想到这大火焚烧可能不适应于屋内。”
“我从小学医,竟然也是第一次听说,洒扫火燎最好的法子救是大火焚烧相关药物。这话说给旁人听听可能会信,但任何一个医者都知道这焚烧药物是最愚蠢但又最没成效的法子。”我冷冽的语气配合着严肃的眼神,惹得那大夫害怕得打了个冷颤。
疬所里有人出来和稀泥道:“我们也是才晓得这大火焚烧药物的法子在屋内行不通,如今我立即派人扑灭这火,再换上香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