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上,便听到京兆尹夫人与旁人说若竹嫁进来一个月了,还不知道规矩,什么姑苏小地方来的,就是比不得这京城的高门。还说如果这一年肚子没动静,便要抬平妻进门。
阿梨听了,鼓起她那大大的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京兆尹夫人。
远处,林逸与其老师尚书令柳尚书,正高谈阔论着什么,我的少年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耀眼如朝阳。
那少年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一笑,惊起了旁边小姐们一阵兴奋。小姐们都自以为是今日自己打扮的美丽动人,引来这“长安公子”一笑。
阿梨见这群小姐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小霂,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我也偷笑道,自己还沉浸在林逸那一笑中。
而突然人群中忽出现了一股**,温钰领着生辰贺礼虽风尘仆仆,但一脸笑如春风,毕恭毕敬地朝太子祝贺。
温钰本就生的清秀俊逸,即使这么一袭白衣,也惹得无数少女目光为其停留。
“只可惜吴王母妃已逝,吴王殿下无心权势,只愿做个闲散王爷。要不然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旁边的小姐摇着扇子,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即使温钰如此谦逊有礼,太子殿下对待自己的亲弟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挖苦嘲讽的模样。太子抱着自己怀里娇媚可人的爱妾,把玩着金雕玉琢的酒杯,似乎还没有让行礼已多时的温钰起身落座。
“听闻三弟自顾慕妃去世后一直抱恙,此前都是在郊区慈光寺静养。前不久才回了宫中,怎么又听闻前几日三弟身子不适,在宫中闭门不出。”太子殿下玩着手中的扳指无精打采地说着,“苏家的苏霂姑娘听闻医术高超,不仅治了尚书府柳大人孙子的顽疾,还去宫中医治了孤那顽皮妹妹晋阳公主。不知苏姑娘可否讨我一个人情,哪天入宫为我这体弱多病的弟弟看看身子?”
太子话罢,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我心怀疑虑地起身复命,而林逸却一脸淡定的一口一口地品着茶。
我跪下,一字一字地说:“臣妇定不辱殿下重托。”
而太子殿下却一脸戏虐地打量着我,“苏姑娘果然如传闻中,肤若凝脂,貌若天仙,怪不得我们五弟心心念念这么久。”
此话一出便激起了千层浪,引起不小的**。
仿佛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审判着我和温钰,无数质疑与诋毁朝我涌来。
温钰欲上前解释什么,我摇摇头,手心不停冒着冷汗,但仍坚定不移地说道:“殿下此话臣妇不懂。臣妇只知为人医病去疾,心中怀着天下与医者之仁。而吴王殿下身为皇子,心中惦记得也是天下百姓。”
太子殿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苏姑娘可真是个妙人。”
我深吸了口气,擦了擦额前滚落的汗珠,带着太子殿下这份沉重的大礼回到席间。
只是,此事的我心事重重,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此举为何,不知接下来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大惊喜”。
怀着紧张与不安的心,脑子飞速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周遭的一切嘈杂与喧闹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成了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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