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道:“我不想看到灵儿和他待在一起,而且天天待在一起,一时生气,所以就出手狠狠教训了他。”
石斌冷冷道:“你还有脸说出口,就你这个样子,灵儿怎么会喜欢你?想让灵儿喜欢上你,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脸上的肌肉因生气而微微颤抖,喘了口气,接着道:“再说了,看看你那点儿出息,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能做出这般愚蠢而可笑的事情,我石斌的这张老脸全让你丢光了,石家的颜面也让你给丢尽了。”
蓝雨瞪着石斌,埋怨道:“斌哥,你就少说几句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光骂虎儿有什么用?”
石斌无奈地叹了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失落和凄凉。
石虎抱怨道:“我闯下这么大祸,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要怪就怪你们。”
石斌惊诧地盯着石虎,讥诮道:“怪我们?真是可笑至极,我石斌又没有让你去打架,你怪我们干什么?”失声冷笑了几声,愤慨道:“你自己做下的祸事,居然怨我们,简直是胡说八道。”
石虎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能顾及父子人伦,哪里还在意父子情深,只是一味地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说话的声音犹如春雷料峭,困兽咆啸,狂风怒号,冷冷道:“不怪你们怪谁?要不是你们二十年前定下那个狗屁约定,我……我至于现在这样吗?”
蓝雨吃惊道:“约定?”
石斌道:“什么约定?你说我们定下了什么约定?”
石虎道:“要不是你们定下约定,我会认识灵儿吗?要不是你们让我从小和灵儿在一起,我会喜欢上她吗?我会爱的不可救药吗?会吗?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凄凉,可能是由于自己喝了酒吧,说着说着,居然失声痛哭起来,只是哭声虽打,却没有半点眼泪,反而眼里还透射出犀利而恐怖的残酷神情。
蓝雨道:“这……”
石虎道:“我原本和灵儿好好的,却偏偏半道杀出来聂枫,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和我抢?他凭什么和我争?”
虽然蓝雨一生肆无忌惮,狂妄自大,但此时当她看到石虎凶残的眼神,听到石虎冷酷的话语,也不觉心惊胆寒。
她痛苦地摇着头,好像万万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竟会这般冷漠而偏激。
石虎咬牙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安然的生活。”
石斌不像蓝雨一样把所有的痛苦都表露在外,而是深深咽在心里,冷笑道:“爱的不可救药?”恶狠狠盯着石虎,讥诮道:“石虎啊石虎,你懂爱吗?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石虎道:“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爱灵儿。”
石斌道:“可笑,可笑至极,你以为爱就是你这样的吗,啊?你这算什么?为爱痴狂?为爱决斗?还是为爱护航?”苦笑两声,冷冷道:“依我看,你这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愚蠢,是愚昧,是懦夫的表现。”
石虎愤愤道:“照你这么说,我该忍气吞声了?”
石斌道:“就算你不能坦然去面对,但你也不能出手伤人。”
石虎苦笑道:“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怀疑。”
石斌道:“怀疑什么?”
石虎看了看蓝雨,一字一字道:“我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亲父子,我是不是你的亲儿子,而你又是不是我的亲老爸。”
石斌道:“你……”
蓝雨轻斥道:“虎儿,不要胡说!”
石虎道:“如果我们真是亲父子的话,那你为什么总是在责备我,却从来都不知道鼓励我支持我呢?”
石斌道:“如果我不是你亲老子,我会这样天天为你生气劳神吗?如果你不是我亲儿子,我会这样为你拼死拼活吗?”
石虎讥诮地笑了笑。
石斌道:“何况打架不是什么幽雅的表现,而是一种野蛮的宣泄,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天天打架吗?是野蛮的人,是没有教养的人,是社会上的流氓小混混,这些你清楚吗?”
蓝雨心烦意乱,不耐烦道:“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不吵吗?一回来就吵,一见面就吵个不停,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
石斌冷哼一声。
蓝雨严肃道:“虎儿,以后不许再说亲不亲生的事情了,知道吗?”
石虎点了点头。
蓝雨道:“斌哥,你也真是的,不问青红皂白就生气,你不觉得这样对虎儿很不公平吗?”
石斌怔怔望着蓝雨,冷笑起来,笑的几乎流出了眼泪,苦声道:“不公平?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对他不公平?我什么时候对他不公平了?”
蓝雨道:“就是今天,今天你这样大骂虎儿,我觉得就是对虎儿最大的不公平。”
石斌道:“今天?”仔细端详着蓝雨,像鉴定玉器的真假一般瞧着蓝雨,半响过后,询问道:“你没病吧?”
蓝雨淡淡道:“我好的很,怎么会有病?”
石斌道:“你的脑子也没有糊涂?”
蓝雨沉声道:“你的脑子才糊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