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宁侧眸对周延轻说:“我听说啊,太子皇兄不是父皇的亲生血脉,现在这事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周延轻自然是知道这事的,不过现在他与太子的夺嫡之势明朗,任何言论都可能会坏他的大事:“不要胡说。”
“我说的是真的啊……”周延宁见周延轻表情肃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周延轻进了内殿的门,皇上正在问韩臣:“洛清妍到了吗?”
韩臣:“皇上,还没到呢。”
“怎么还没到?!”
韩臣简直欲哭无泪,您一炷香前才宣洛大小姐入宫,就算人家飞着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下去吧。”
韩臣如释重负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才转身出门。
皇上看向周延轻和周延宁:“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父皇,儿臣听说三哥要向您回禀青州贪污案的结果,就凑热闹哦过来看看了。”
“胡闹!这是军国大事,是能随便看看的吗?”很显然,五皇子殿下的言辞没有丝毫不当,就是皇上心情不爽,他不幸撞在枪口上了。
周延轻无奈地看了周延宁一眼,然后躬身向皇上请罪:“父皇赎罪,是儿臣口风不严,且未教好五弟行事之规。。”
皇上冷冷的嗯了一声,“赐座吧。”
“谢父皇。”
“谢父皇。”
周延宁经历方才一事不再敢乱说话,乖乖坐在一边充当空气。
皇上听周延轻说完了案子之后见清妍还没来就又问起了别的事情,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清妍才姗姗来迟。
皇上一韩臣说洛大小姐来了立刻就站了起来,可是细想之后又做了回去:“让她等,没看到朕在和三皇子商量正事呢?”
说完皇上就看向周延轻:“你继续说。”
周延轻:“父皇……姑姥姥的次子的三弟妹现在挺好的。”
皇上:“……”
韩臣:“……”
周延宁:“……”
就在如此尴尬与搞笑齐飞,怒火与憋笑一色的时候清妍轻轻地推开了御书房的房门:“皇上,原来您还记挂这么远的远亲呢,真是让清妍赞叹。”
皇上瞪着走进来的清妍,也顾不上殿里的其他人:“洛清妍,你可知罪?”
清妍微微笑了下:“皇上何出此言?清妍不知。”
“你令人大肆虚传太子并非朕亲生,欲意在破坏君臣一心,东辰江山稳固,你可知罪?”
清妍无辜地看着皇上:“天大的冤屈啊,皇上实在是吓坏了臣女。”
皇上眯眼看她:“你不承认?”皇上此刻的想法是,即使洛清妍不承认就把她打入大牢逼她承认。
可是清妍却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好,你就当是我传的好了。
她这么说皇上反而信不过她了,眼睛越眯越小,几乎见不到眼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清妍读书少,可是也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君较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皇上执意认为此事为清妍所做,那清妍愿意定这个黑锅。”
皇上气的哼出一声,目光落向周延轻和周延宁:“你们先下去吧。”
周延轻担忧地看了清妍一眼,他倒是不担心清妍会在嘴上落了皇上下风,他怕的是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万一一怒之下要斩了洛清妍怎么办?
是以他和周延宁刚出了御书房便悄悄趴上了房顶,掀开一片瓦片看nbsp;周延宁小时候经常这么干,现在几乎没有压力,傻笑着对周延轻说:“三哥,洛清妍那么挑衅父皇,你说方槐会不会杀了她啊?”
周延轻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嘴吧。”
周延宁撇撇嘴,不说话了。
清妍看向坐在前方的皇上:“怎么?皇上屏退了二位皇子是怕在儿子面前丢人吗?”
皇上瞪着她:“洛清妍,朕这么多年对你,对护国公府对方忍耐,你如今竟然胆子大起来,在此事上大加宣扬,实在是无耻狂妄之极!”
“若说无耻狂妄,谁又能比得上皇上您呢?与前朝遗脉结为兄弟,人家为你打下江山,助你成就霸业,你呢?却暗中设计,让结拜兄弟全家男脉无一幸存,到最后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若非祖父和父亲临死之前都有遗命,”清妍挑衅地:“皇上以为现在还会是你周家来做江山吗?”
皇上闻言大震。
他差点忘记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寻常闺秀,她坐拥天下第一大阁,全天下秘辛皆在她手,还有安阳王府和大将军府两府兵权相助……若是她想反,几乎能得到处半壁江山。
清妍一步一步优雅清淡地走到皇上面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拿我外祖父一家妄加试探,不要以为我洛清妍不敢反,俯首坐拥江山的是周家,凭什么大家都要为你们抛头洒血,最后却要承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清妍轻轻笑起,绝代的风采:“若是还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好好问一问群臣庶民,这天下,到底还能不能是你周明轩的天下!”
皇上注视着清妍笑靥如花的俏脸,竟然又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看到了当年坐首江山百年繁华的水氏皇家,皇家的血脉再怎么低微骨子里也都还是高贵的,他怎么就忘了呢?洛清妍可是水氏的后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