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丝气质上的差别,但是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大有不同。
周延卓回到府中,刘公公小跑着过来:“太子殿下,太子妃在长源阁等您,说是有要紧事。”
“她能有什么要紧事?”周延卓是瞧不上赵雅才这样的女人的,若不是她背后有赵太傅撑腰自己难免给几分薄面,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估计是花灯节赏灯会的事情。奴才听玉兰说太子妃好像已经在筹备了。”太子府就这么大,整个府里都是太子的人,有什么事情还没等人说就已经传到太子耳朵里了。
“最近风口浪尖上还搞什么花灯会?叫她回去吧,妇道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深闺里总折腾些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告诉太子妃。”
“等等!”
刘公公都转身准备走了,听到周延卓的声音立马调转身子:“呃……太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周延卓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花灯会……,往年花灯会都会邀请些什么人?”从前的花灯会都是皇后做主在太子府举办的,一般都是为了在名门闺秀里选出一两个中意的作为太子的妃子,周延卓不会出席,地点也是在离太子居所偏远的月舒台。所以具体事宜他并不清楚。
刘公公琢磨着周延卓的的意思,嘴里还不忘回答:“就是各府的夫人小姐,还有宫里的几位公主……往年皇后娘娘偶尔也会来。”
“哦?”周延卓唇边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那便去见见太子妃吧,本太子好像也许久不曾见过她了。”跟着周延卓走向长源阁,刘公公实在摸不清太子的想法,见太子的心情不是很差,所以试探着问道:“太子,今日朝会……可还顺利?”
一提这个周延卓的脸立刻又拉了下来,刚才光顾着想别的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紧抿起嘴唇不说话,还不忘瞪一眼刘公公。
刘公公心里直骂自己嘴贱,赶忙转移话题:“皇后娘娘又送来了两位姑娘,是寻常在宫里伺候的,您看这……”
“既然是母后的心意,便留着吧,你看着安置,好吃好喝的供着。”
其实就是不宠幸干晾着了。太子大婚以后皇后太后和各宫娘娘送来的侍妾也有十几个了,可这位太子殿下就是不开窍,宁愿把美人束之高阁也不愿意碰她们。刘公公也不明白了,这一个个花一样的小姐,自家太子怎么就不动心呢?
周延卓刚迈进院门就看见赵雅才望夫石一样地站在门口,中午的阳光正是灼人的时候,赵雅才身上脸上都敷了不少脂粉,美人在烈日头底下一站,什么颜色也跟着汗水蒸发掉了,还留下一股子汗臭。
周延卓轻轻皱眉,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洛清妍未施粉黛的脸,天生的美人无须装扮,微微一笑便可绝色倾城,而如赵雅才这般的庸脂俗粉,即使敷再多的脂粉也还是不能与她媲美毫分。
心里懊恼开来,怎么又想起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了?!
赵雅才已经走过来,向周延卓施礼过后不禁打量起对方的面容来。
都说太子殿下生的俊秀,从前不觉得,现在靠近了才发现对方直袭人心的艳丽面容。漂亮的让身为女子的她自惭形秽。
周延卓对赵雅才痴痴的目光很是不耐,主动开口问:“太子妃来长源阁可是有什么事情?”
“臣妾……”赵雅才不敢再看那张让她心跳加速的脸,低下头说:“花灯节将至,臣妾是想来问殿下,是否要在府里宴请宾客。”
周延卓走进房门,赵雅才愣愣地跟上他的脚步。
“花灯节是国之圣宴,父皇白天也会在宫里庆祝,我们太子府自然也不能落下。”周延卓把手里的折子递给门口的侍婢,回头对赵雅才说道。
赵雅才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那……不知道此次要由何人掌管此事呢?”
周延卓看向赵雅才,冷淡的眸光看得赵雅才心里一紧,他语气不急不缓:“你是太子妃,宴饮之事当然由爱妃你来掌管。”
赵雅才觉得自己是应该开心的,可是总感觉太子的话里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任她怎么想也没瞧出是哪里不对来。
刘公公却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是在告诫太子妃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能够越俎代庖。
赵雅才并不了解周延卓,也就没听出后者是弦外之音。
“那臣妾也是第一次参与太子府晚宴之事,或许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周延卓:“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刘公公,他会教你的。”
刘公公无辜被点名,醒悟一样地站出来。称职地对赵雅才说:“太子妃有问题可以传奴才过来,老奴定会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