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乐又过了很长时间才放开她,表情已经是寻常颜色。
清妍偷偷瞟了一眼他刚刚抵着她的地方,发现已经正常了。
安阳乐黑着脸看着她的动作,一把把她摁回自己怀里。
清妍闷闷地待在他的胸膛下,“安阳……”
安阳乐淡淡地嗯了一声。
“安阳……”
安阳乐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她抱回怀里。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的葵水来了。”
安阳乐:“……”
清妍:“是刚刚来的。”
安阳乐:“……”
“你先起来好不好?”
安阳乐低叹了一声,俯身抱起清妍坐起来,又从衣柜里找出一身清妍的衣服走到她跟前。
清妍在云溪阁住过几次,安阳乐为了方便便着人准备了她穿的衣服放在衣柜里。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这时候天气不冷,清妍也只穿着不厚的夏衫,不好意思地回头看去,她刚刚躺过的地方果然有一小块血迹。
脸又悄悄红了起来,清妍想要抢过安阳乐手里的衣服,可是后者1攥的紧紧地,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清妍不解地看他。
安阳乐抖开有些繁复的衣衫:“我帮你换。”
清妍此时此刻想到的不是羞涩,反而在内心深处叹息,安阳,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清妍的预测不错,安阳乐的的确确如愿为她换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可是一场辛苦下来,他的呼吸已经急促了不知多少。
清妍不敢再惹他,径直走向门外去找柳嬷嬷要葵水用的布条去了。
这里的一片温和春意,可朝会的气氛却恰恰相反,准确来说,自从南疆常平王出逃一事出来之后皇宫的气氛都是十分压抑的。
皇上垂眸看着殿下的众臣,目光淡淡扫过殿下的每一个人:“列位爱卿,你们以为谁更适合审理此案?”
赵太傅走出来,上前一步道:“陛下,南疆常平王出逃一事兹事体大,在我东辰的皇宫里,一个异族的王爷句然能逃脱,必然是有细作相助。老臣窃以为,此事定与宫中之人有关。“
皇上点头,赵太傅这话都说的隐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一定和宫里的哪位贵人相关。除了几个少数知道真相的重臣,也就只有他和安阳乐清妍猜得到事情的原委。
赵太傅是不清楚太子的身世的,此事事关重大,太子自然也没同赵太傅说,所以赵太傅请缨也就爱情理之中。
“臣愿请缨,代皇上审理此案,势必将那个通敌卖国枉顾王法的人抓出来!”
“哦?太傅有意主审此案?”
赵太傅一副正义凛然状,“臣臣身为一品大员,有责任为陛下分忧。”
“太子。”皇上忽然看向周延卓,“你怎么看?”
周延卓眸子微微一闪,迈出一步:“儿臣以为,赵太傅此言……此言有理。”
皇上好像笑了下,目光颇有深意地看着周延卓:“那太子以为,身为国之储君,身兼天下之责,竟然让异域贼寇从皇宫里跑了出去,又该当何罪呢?”
周延卓身形一震,看向皇上眼神有些不自然,“儿,儿臣身为太子,没能看管住要犯,愿意受罚。”声调越说越低,竟然模样底气起来。
周延轻看着周延卓和皇上的互动眼膜眯了起来,开始琢磨不对劲的地方。
皇上怒笑,一把抓住韩臣一直端着的东西扔到阶下:“看看!看看你身为一国太子都为东辰带来了什么东西?!”
周延卓立刻跪倒在地上,手伸到不远处拿过那几张奏折。
天胲三十一年五月十七,南疆边境二十万兵马濒近云州,边境十万兵马集结。
天胲三十一年五月十九,南疆兵马停驻云州城外五十里,尚未见有异动。
天胲三十一年五月二十,南疆十九个将领在云州城外骂阵,兵马停驻城外二十五里。
周延卓的手指轻颤,看着上面的字迹顿顿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看着周延卓,目光严厉骇人:“朕封你为太子,不是让你来坐拥江山吃闲饭的,要是还想留在这个位置上,就给朕做出些太子该做的事情!”言罢看向众臣:“退朝!”
皇上身影已经离去,周延卓被身边的官员扶着站起来。
林怀安看着他劝慰:“南疆发兵太急,皇上龙颜大怒也是情理之中,太子莫要往心里去。”
周延卓心中苦笑,面上却是点头,看向围在身边的一众人道:“今日诸位都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明日廷议恐怕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