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个女子正趴在窗边远望,此刻察觉有人进来立刻转过头看过来。
大约是外貌的关系,秦柳对美丽出尘的清妍生不出坏印象,而是对她笑笑:“姑娘是走错房间了?”
清妍惊讶……装作惊讶看向秦柳:“啊,抱歉,我只是情急之下……不好意思多有打扰,我这就走。”说着竟然要打开门。
秦柳走过来按住她的手:“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说着可能是觉得问的话唐突:“如果方便说,姑娘可以讲给我听听,我或可以为你解忧。”
清妍咬唇看了秦柳一眼,才缓缓开口:“方才不过一时兴起应景弹了一曲,便有人追着我不肯放,我实在应付不及,扔下侍女跑出来的……”一副楚楚可怜的小脸,极易引起人同情。
秦柳听着睁大了眼睛:“那两首曲子是你弹的?”
清妍莫名其妙地抬眉:“是啊。”说着表情更加楚楚:“有什么问题吗?”
秦柳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底和技艺……太让人惊奇。“没什么,只不过,姑娘所奏之曲仿佛天籁,我佩服至极。”刚才就是因为琴音绝妙她才忍不住停下曲子专心听曲的。
琴音不好意思地笑笑:“雕虫小技,见笑了。”
清妍举止高贵,看得出不是普通人,有气质脱俗礼数周全,秦柳不禁疑惑:“姑娘的曲子弹的极好,原以为弹琴的会是哪家秀致卓绝的公子,不成想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姐。”
清妍:“女子我的琴的确叛逆了些,家人以前常说我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不过是旁人说的,女子可以典雅乖巧,当然也能潇洒自由。”
清妍笑容更深,这次是真心的,刚才秦柳因为她的乖巧对她心生好感,她还以为秦柳是保守拘谨的那一种,没料到却是我辈中人。“没想到这位姑娘想法如此通透,能两相结识实是我的幸运。”
“哪里,”秦柳的表情显得很欢喜:“同道中人,在下秦柳,不知姑娘你的名字?”
“洛清妍。”
秦柳约莫是根本不清楚护国公府的理由这个人,所以没有丝毫怀疑,两个人志趣相投,,性格同样的不拘小节,加上清妍有心相交,所以很能聊到一起去。
清妍会利用人,但是即使是利用对方也绝对不会再大方向上欺骗,她会以诚相待,让对方自己判断自己的人品,至于上不上当,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清妍怀着心思,话题在她的有意带领下从琴棋书画谈到了国情民生,清妍说起:“当今太子也是贤明的,去年东湖贪官大案也是他力排众议斩了总督袁立,百姓们十分感念恩情。”
“是啊,前年武越城大水,太子亲自赶去救灾,也是颇得民心的。”
清妍心里不禁想起第一次相见时,因为安阳乐处理掉周延卓手下的贪吏,那两个人颇有些嫌怨,但是周延卓虽然不悦,却终究没有报复反击,那只能说明他本身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或者说,周延卓也不喜欢贪官污吏。
身为一国太子,能常怀爱民之心,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秦柳又道:“说起水灾,云州前些年也是发过水灾的,还因此散发了瘟疫。“
这么半天终于聊到点上,清妍微微颔首:“我也曾听说过,据说死了很多人。”
“比起从前的瘟疫这已经算好很多了,听闻当年有一个女子恰好经过此地,向各大药铺出了一张方子,云州几十万人才能幸免于难。”
“那真是幸运了,”清妍不想再谈起自己的丰功伟绩,“不过瘟疫虽然得治,云州却还是恢复慢了些,我记得,原本云州是我东辰第一大城的。”
“那也是没办法,现在云州的药铺内斗严重,南函商人又虎视眈眈,生意实在是不好做。
“
清妍:“莫非秦姑娘也是生意人?”
秦柳的言语间多有透露,清妍这话问的倒不突兀。
秦柳也没有隐瞒的心思,“东城药行是我的产业,这些年药材生意不好做啊。”
“哦?是吗”?不能直接提起这件事,会被怀疑别有居心,清妍坦诚:“南函药商最近的确嚣张了一些,东辰药商不肯团结,我也为此事伤神了许久。”
秦柳闻言:“说起来还不知道清妍你是做什么的,你一个姑娘家,来云州一个不是孤身一人吧。”
“那倒不是,我的确是自己来的云州,还有两位朋友,”清妍说:“祖辈药商也是风光的人物,后来家人接连病故,我又是父母独女,只能撑起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