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夜对群臣的表现那是相当满意的,以秦暮夜那损人利己的性子,要是所有人都支持他,那说不定这苦差事就真的落在自己头上了。
“总之你们要是再跟本王过不去,本王跟你们急!”秦城夜扫视了他们一眼。
秦暮夜看着显得有些无措的朝臣,面上没什么表情:“莫非尔等还有什么异议?”
“皇上,河阳郡王犯谋逆大罪,河阳郡王世子活下来已是皇上法外开恩,如何能当一国储君?”
秦暮夜依旧无动于衷:“朕已经说过了,半个月之后,便过继给先帝,如此以来,他便不是河阳郡王世子,而是父皇的儿子,如此难道也没有资格?”
不管是不是又太多人不甘心,总而言之,事情便这般定下了。
秦暮夜下朝之后,便去了椒房殿,正好看见曲未晚由阿青扶着,阿青同曲未晚差不多高扶着曲未晚难免会吃力了些。秦暮夜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心惊胆战,索性走了过去。
阿青见到秦暮夜过了,没什么犹豫,便将位置让了出来。秦暮夜揽住曲未晚的肩膀:“小心一点。”
曲未晚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嗯,我有些累了。”
秦暮夜闻言将她抱起:“累了便歇着,我们来下棋如何?”
曲未晚点了点头,叫阿青将棋盘拿了过来。
秦暮夜手执盒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晚晚,你想离开这皇宫吗?”
曲未晚闻言手微微一抖,棋子刚好落偏了一格,抬头看向秦暮夜:“皇上何出此言?”
秦暮夜心中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在朝堂之上提了出来,那么曲未晚早晚也要知道。索性趁着现在先说了:“等时机到了,我们一起离开这皇宫,再也不回来。”
曲未晚再也无心下棋,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皇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暮夜眼中是满满的笑意与无奈:“我知道,我想同你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我想叫你原谅我。”
曲未晚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探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心中仅的那点点芥蒂,也好似冰雪般消融。
秦暮夜看着秦暮夜想要收回的手:“晚晚,好不好?”
曲未晚神情愣怔:“你真的,甘心吗?”这皇位是他用命搏来得,其中的艰辛,没有人可以想象,为了她,放弃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秦暮夜索性起身走到曲未晚面前:“我心甘情愿,若说我唯一的不甘心便是,我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如今你却总是与我生分。”
曲未晚有些晕晕乎乎的被秦暮夜抱在怀中:“可是这大秦怎么办?”
秦暮夜轻笑出手:“晚晚,我真的很高兴,我曾经那样伤你,你还是处处为我考虑。大秦的话,你无需担心,这皇位,自然是有人继承。”
曲未晚闻言,突然之间明白,秦裕文为何突然之间回来,秦暮夜为何又要将他带在身边。不由得沉默了片刻:“皇上是早在一年半以前便有打算吗?”
带着头盯着秦暮夜,见他点头,曲未晚心中复杂,眼眶也渐渐红了,泪水就这般滑落下来。
秦暮夜心中陡然一酸,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可是刚擦干,又落了下来,没完没了了一般,秦暮夜心中一阵无措:“晚晚,你别哭,我知道我错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想要你原谅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想初见那会儿,曲未晚是多了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被自己伤透了心。
曲未晚这一哭,像是要哭尽所有的委屈,最后干脆推来了秦暮夜给她擦眼泪的手。秦暮夜心中无奈,只好将她楼得更紧了一分。
多了许久,曲未晚才勉强止住了哭泣:“其实......其实我早已经不生你气了,毕竟那时候,你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不必为了我做出如此牺牲......”
秦暮夜心中松了口气,手捏着袖子,又给曲未晚擦了擦:“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晚晚,你可知,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的一年半,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日子,便好似一直以来套在身上的枷锁被人摘了去。”
曲未晚从秦暮夜怀中退了出来,将他推回他原来的位置上,重新拿起棋子。
秦暮夜眼中柔情好似天上星光:“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我不适合当皇帝,从头到尾,我都是个自私的人,若是身处乱世,我有信心占据一方,但这是太平年代,以我的性子,全然不可能为百姓谋福祉,倒不如让给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