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未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若再遇见，他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旁边放着一幅画，秦暮夜缓缓展开，那里，分明就是他的紫宸殿，夕阳穿过窗子落在那红衣女子身上，细细的笔锋，将女子描摹的格外精致，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双眼睛，淡淡的带着些柔和，悠远宁静。

猝不及防的，秦暮夜呼吸微窒。

秦暮夜有些慌乱的将画收了起来：“来人！”

一个粉衣的宫女走了进来：“奴婢在。”

秦暮夜有些烦躁的将那画塞到宫女手中：“拿去烧掉！”这一刻，他大抵明白，泠墨与秦城夜说的那些大抵都是真的。可是再来一次，他无法容许自己疯狂。他一直知道自己浇想要什么，他要一统天下，让所有人都仰望他，让所有人曾经不看好他的人......

那宫女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慢着！”刚刚地念头，突然之间消失：“留下吧。”

秦暮夜将那画与簪子，带回了紫宸殿。就这样烧了？然后等有朝一日拿下良国地时候，将那对他影响极大的女子杀了？可是真的要如此吗？

如今的自己，还有两年中荒唐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秦暮夜有些迷茫了。

秦城夜听着秦暮夜诉说心中的茫然，沉默了片刻：“五皇兄，如果你真的拿不定注意，不妨亲自去一趟良国，见到了她再做决定，不然有朝一日五皇兄若是想了起来，也不至于后悔。”

秦暮夜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城，你觉得朕若是真的杀了她，会后悔吗？”

秦城夜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会！”

秦暮夜端着酒盏的手顿了顿：“这般肯定吗？如你所说，她在大婚之日弃朕而去，况且留下人来要杀朕，杀了她，不过是报仇罢了。”

秦城夜苦笑了声：“五皇兄不也是在犹豫吗？不然也不至于来问我，如今五皇兄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秦暮夜将口中的酒饮尽，将酒坛子放了下来，目光如刀：“如果朕真的要杀她，不会阻止对吧。”

秦城夜愣了愣，偏过头去：“是，五皇兄，我从未想与你争什么，但是你若是想要她的性命，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秦暮夜盯着秦城夜，突然勾了勾唇角：“那好，一个小小的良国，与我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我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并不急于一时。秦城夜，不妨来与朕玩一场？”

秦城夜心中突然警惕了起来：“秦暮夜，你又要发什么疯？”

秦暮夜眼中微眯：“我忘记了的那段时间，阿城，你就是这样与朕说话的吗？”

秦城夜盯着他，并不说话。

秦暮夜突然笑了：“挺好的，你是我的弟弟，如今，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朕前往良国的这段时间，大秦的一切都归你管，你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朕也不管你，若是最后，朕真的要杀她，你可以用尽一切来阻止朕，朕可以免你无罪，也算是成全你的一番心意，但若是你若是护不住她，也莫怪朕无情。既然朕已经认可了你，那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秦暮夜的亲人，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了隔阂。”

秦城夜愣住了，他以为，秦暮夜认可的人，只有曲未晚一人，而他......

秦暮夜看着秦城夜神色复杂的模样：“怎么？你不敢？”

秦城夜抬眼看向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斗志：“既然五皇兄你如此信我，我又如何能拂了五皇兄好意。不过五皇兄，你虽然失忆了，但对比两年前，依旧是变了，若是那个时候，你能如这般相信她，也不会是如今这个结果。”

秦暮夜轻笑：“你不也说，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秦城夜看着秦暮夜这般模样，不由的叹了声：“五皇兄，怕只怕你去良国的着些时日，我在大秦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秦暮夜决定的事情办的很快，立刻穿了国书过去，出使良国，天子立于庙堂之上，身为一国之君，秦暮夜并不能随意离开朝堂，此番前往良国，只能称病修养，然后混迹在出使的大臣之中。

韩凤雪知道消息的时候，自然是请命要跟着去的。她虽然知道秦暮夜失忆了的消息，但是不能随意进宫，也没有办法与秦暮夜接触。韩凤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秦暮夜也没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秦城夜见此，提醒了秦暮夜一句，秦暮夜对此只是小小，若是一个小小的韩凤雪都能影响到他，他便不是秦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