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夜重新上朝,群臣首先恭贺秦暮夜得胜归来,但是秦暮夜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觉得,此次御驾亲征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听着那片情真意切的赞叹之声,心中愈发烦躁,眼神发冷:“闭嘴!”
朝中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心中直犯嘀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没了声音,秦暮夜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紧绷着的脸才好看了些:“起来吧,同朕说说这九个月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群臣见秦暮夜生气,原以为秦暮夜要来个下马威,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哆嗦。忠心不忠心是一回事,秦暮夜看不看得顺眼又是一回事,毕竟这些年来,秦暮夜都是这般干的。
这等时候,群臣才忽然意识到,曲未晚是多么的好说话,除非掌握了证据,不会轻易发难。而且,九个月的时间,便将大秦管理的井井有条,便是去年的灾年,多处受难,曲未晚也能被解决。
秦暮夜问话,没有人愿意冒头,但是也没有敢晾着秦暮夜,左丞相暗暗叫苦,上前一步来:“回皇上,这九个月来,夕衡长公主为大秦尽心尽力,无可挑剔,受灾的地方都及时受到支援,没什么大问题。倒是良国与南疆爆发了战乱,良国之力,非是小小南疆足矣抵御,南疆王请求大秦出兵相助,但却被夕衡长公主压下,臣以为南疆一心投靠我大秦,应当出兵相助,还请皇上定夺。”
之前是曲未晚在管着朝政,这件事情他们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好违背,如今秦暮夜回来了,为了大秦考虑,理应发兵。虽说君心难测,凡是近两年来,先是琉国然后是俞国,还有这次西夷直接覆灭,秦暮夜几乎要灭掉了所有的小国,群臣也算是摸到了秦暮夜的一些心思。
心中担忧的同时,也有些兴奋。秦暮夜不算是一个明君,却算得上有才能的一个君主,若是真能在他手中一统天下,那么他们着些跟随的臣子,自然也能名垂青史。
秦暮夜盯着左丞相,目光幽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暮夜会同意左丞相的请求的时候,秦暮夜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奈,语气淡淡:“既然晚晚不愿帮,就这样吧。”
左丞相惊愕的看着秦暮夜,最终在秦暮夜黑沉的目光之中冒出了一丝冷汗。
群臣都觉得不可思议,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了昏君二字。简直不可理喻!
秦暮夜可不管群臣怎么想,看向礼部尚书:“何尚书!适合成亲的好日子,最快还有多久?”
荒唐!
礼部何尚书上前一步:“禀皇上,最近的一天是七天之后,再往后就要到下个月的十五。”
秦暮夜点了点头:“七天太仓促了,就下个月吧,何尚书,准备好。”
何尚书有些愣,但是反应没有慢:“微臣遵旨。”
至此,秦暮夜眼中才有了些笑意:“若是没什么事,便退朝吧。”
秦暮夜下朝之后去了血阳殿,守在血阳殿前的侍卫见到秦暮夜顿时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秦暮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让开。”
曲未晚嗓子难受得厉害,坐在窗前,咳嗽连连,阿青眼中满是心疼,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茶:“殿下,喝水。”
曲未晚没有接过,而是看向站在门口的秦暮夜,眼中满是漠然。
阿青也顺着曲未晚的目光看过去,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恶狠狠的盯着秦暮夜。
曲未晚伸手拉住随时想要冲上去拼命的阿青,淡淡道:“你冷静些,先出去吧。”
阿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阿青有些不敢违逆曲未晚的话了,生怕曲未晚将自己赶走:“那殿下可要小心。”
阿青从秦暮夜身边经过,眼中满是愤怒。秦暮夜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了。
看着自顾自端起茶盏的曲未晚,走上前去,想要如往常一般牵住曲未晚的手,却被曲未晚躲开了。
曲未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茶,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喉咙便猛的一痒,呛得咳嗽连连。
秦暮夜被秦暮夜眼中的陌生刺痛了,他真的不会再动良国了,他写下的那些,一方面那时候确实是没有完全打消心思,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习惯使然,但是他真的不敢了,为什么,就不愿意再信他一次?
心中内疚,却也委屈,可是看着曲未晚如今的样子,所有的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伸手拍着曲未晚的背,手捏着袖子去擦曲未晚唇边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