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喝了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曲未晚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酒杯被夺了之后，也没有想要抢回来，就是定定的看着秦暮夜。

秦暮夜被曲未晚看的有些慌，他根本不知道曲未晚为何要生气，将从曲未晚手中夺过来的酒倒进口中：“晚晚，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可好？”

曲未晚点头，开门见山：“皇上，你是否还是没有放弃良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秦暮夜拿着空酒盏的手顿时一紧，捏得骨节发白，坐回了曲未晚对面：“你看到了？”

曲未晚依旧点头：“是。”

秦暮夜看着曲未晚，眼眸黑沉：“晚晚我是......”

曲未晚眼中的淡然破碎，看着秦暮夜，悲痛欲绝，还有些歇斯底里：“皇上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秦暮夜看着曲未晚的样子，手有些发抖，声音听起来都显得慌乱：“晚晚，我不会了，你信我！”

曲未晚死死的盯着他：“你叫我如何信你！我曾经信过你，没有一丝怀疑。好！就算你一开始骗我，我理解。可是后来，秦暮夜，我以为我的心意已经足够明显。”说到后面，情绪激动，一下站起身来。

秦暮夜是真的慌了，抓住曲未晚的手腕：“晚晚别走，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我唯一在意的只有你，我怕你会离我而去......我。”

曲未晚闻言笑了，眼中还露出些嘲讽：“你不信自己，却要我来担负，你怕自己留不住我，便要让我无处可去，秦暮夜，你简直可笑至极！既然你如此不相信自己，一开始又为何叫我信你！”曲未晚用力掰开秦暮夜的手。

秦暮夜看着曲未晚的带着些憎恨的神情，感觉这手中的力道，他心中大抵知道，无论自己自己说什么，曲未晚都不会再信自己。

心中痛苦，万般的不甘心，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的想要留住她，到最后，换来的，只是她的嘲讽。他明明已经那样努力了，明明为了能留住她，为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妇孺以身犯险，尝试成为明君，让她不被世人诟病，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明明之前，她已经答应了留在大秦，做自己独一无二的皇后，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好了，为什么会功亏一篑！

为什么！秦暮夜眼中渐渐爬上血丝。手中的力道仿佛是要将曲未晚的手腕捏碎：“晚晚，你别走，你明明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秦暮夜嘴角紧绷，声音冷硬：“放手！”

秦暮夜不仅没有方手，反而将曲未晚整个人揉进怀中：“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曲未晚心中一狠，手中匕首一番，但是秦暮夜就像是事先知道一般，将曲未晚手中的匕首打落，眼中霎那间升起无尽的暴虐，将曲未晚双手锁住：“晚晚，你真狠心！朕从没有想过，当年送出去的匕首，会三番五次的将刀刃对准朕。”

曲未晚挣脱不得，偏头不愿看秦暮夜，咬着牙，眼泪却怎么样都止不住：“秦暮夜，我们一开始就是死敌，长相厮守不过是一场笑话，今日既然落在了你手中，我毫无怨言。”与其眼睁睁的看着秦暮夜对良国出手，心痛到不能自已，还不如，早早死在他手上，眼不见为尽。

秦暮夜显然被曲未晚的话激怒了：“晚晚，在你的眼中，朕不过是一场笑话？”

曲未晚没有说话，也不看他。秦暮夜是笑话，她也是笑话，明明早就应该心冷如铁，却被他所打动，他们之间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曲未晚的沉默，让秦暮夜更是心焦，把曲未晚楼得更紧，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曲未晚原以为秦暮夜会继续质问她，却没有想到，秦暮夜声音之中充满了温柔：“晚晚，你知道的，朕不会对你怎么样，朕怎么舍得？”轻轻附上曲未晚的唇畔，曲未晚又岂会让他得逞？

秦暮夜怒了，将曲未晚压在榻上，有些粗暴，但接着又温柔，反反复复，无比的纠结。

秦暮夜的呼吸有些粗重，曲未晚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秦暮夜看着曲未晚闭上眼睛，身子突然僵住了，如今的曲未晚，无比的诱人。秦暮夜有些狼狈的起身，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的，一点也不想，他只是，希望她能长长久久的陪着自己罢了。

曲未晚无力抵抗，任由秦暮夜施为，他曾经说过，不会动自己的......就像他说的，不会对良国出手一般。

闭着眼睛，泪水依旧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流下，就这样吧，彻底毁掉，一切都毁掉，所有的念想，所有不该有的感情，统统都......毁掉吧！

这样一瞬间，曲未晚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渴望。爱一个人比恨着，更艰难......

曲未晚等待着，她觉得此时此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接受，但是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秦暮夜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衣襟，以及一声浅浅的：“抱歉，晚晚，我有些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曲未晚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的是秦暮夜充满压抑着痛苦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