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牢,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冲动之下,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女人,水寒冰一阵阵的恼火,死丫头,你不是嘴硬么?不是要承认了自己的罪了么?还说和朕无话可说,难道这就是你的无话可说。”
“嘭”的一声,将锦衫包裹着的人儿丢在了白色的**,气闷的在屋内踱来踱去。冲着小欢子厉声喝道:“小欢子,给朕滚进来。你,去看看,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小欢子正在为自己能够窥见圣心而默默的**,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儿就滑落在地,叩头求饶了。
赶紧壮了壮胆子,麻溜的就跑了进来,低头俯身回道:“皇上,奴才,奴才这就去看。”
矮着身子,不着痕迹的溜到床前,默默的掀开包裹着晚儿的锦衫,入目之下,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惊叫出声:“皇上,这……这……”颤抖的手紧紧捏着被掀起的锦衫的一角,一阵胆寒,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背转身子,立在天牢的栅栏门口的水寒冰,此时微微闭着一双寒眸,不会有事儿,不会有事儿,刚刚皇兄只是要夸大她的伤情,就是为了让自己放她走。对,绝对是如此。
可蓦然听到小欢子的惊叫,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迅速抓住了他,突然之间他感到心神再也无法安宁下去,即将要失去什么的空落落的感觉,深深的攫取了他,身子一弹,不由的就转身,压了压心神,怒声喝道:“小欢子,你成哑巴了不成,还是这天寒地冻的,你的舌头也给冻烂了,要朕给你诊治诊治。”
“皇上,奴才,奴才是……”小欢子不忍心的再转头看了一眼,就匆匆的躲闪开去,转身,将自己的身子移开,,让皇上彻底的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无意的扫了过去,不,是迫不及待的不由自主的扫了过去,刹那间,寒眸如洒进了无穷的感伤,水寒冰的深邃的眸子里,涌现出从未有过的痛惜。也只是一闪的功夫,就迅速的隐去,一步,跨到了床前。
抬头,慢慢的将锦衫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开,紧咬着牙关让自己不要心痛不要心痛,虽然无法遏制的痛彻心扉的疼,明确的告诉他,他在自欺欺人,可他依然看着她。
一道道的清晰的鞭痕血淋淋的纵横交错,如一道道狰狞着的血盆大口的妖兽,随时都要吞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捏着锦衫的手,发白而生硬,清晰的骨节隐忍着内心强大的痛恨和怒气。
暴怒而起的因子在整个牢房里慢慢的弥漫开来,小欢子不由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偷偷瞄了一眼皇上,赶紧低下头,心里暗叹一声,冷子昂啊冷子昂,看来你今天是难逃厄运了,这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么一个娇弱而绝色的佳人,竟然,竟然就这么摧毁在你的手下……
目光呆滞,张嘴,一字一字的说道:“小欢子,将朕将冷子昂给关起来,晚儿有任何意外,朕,朕让他全家十代人不得安宁。”说完,轻轻将锦衫放下,回头大喝道:“太医,太医。”
小欢子赶紧传太医进来。
一群太医做贼一样无声无息的一个个查看了月晚的伤情,回禀道:“皇上,王妃的伤势都是外伤,涂抹上药膏后,自会痊愈的,只是这些日子要有人好好照顾着,否则的话,恐怕会引起破伤风。”
稍稍放下心来,水寒冰莫名其妙的怒火又起来了,看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恨不得过去狠狠的抽她几巴掌,你逞能是不是?还嘴硬是不是?你死扛着不说是不是?你用鞭子来折磨自己是不是?
蹭蹭蹭的几步就跨越到床前,伸出手。
一旁立着的小欢子一惊,抬头,惊讶的盯着皇上,不知道皇上突然这么激动的走过去要干什么,待看清楚皇上伸手要掐着那个将死的女子的脖颈时,不由的吓得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呼叫,更激起皇上的怒气。
水寒冰伸出的手停在月晚的下巴处,仿佛有千金重的力量给牵扯着,再也前进不得分毫,半晌,,才微微曲了指尖。慢慢的收拢成拳状,迟疑的不决的收回,臭丫头,朕看在你受伤的份上,饶了你,可等你痊愈之后,朕,朕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让你让朕备受煎熬和折磨,竟然拿着你的性命来要挟朕,真是胆大包天!
一咬牙,冰凝着寒气的眸子一转之间,果断的转身,步出了天牢。
凤仪宫里,皇后月锦衣还未安寝,一夜了,她听到琴心说皇上回来了,惊喜的整了整衣衫,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虽然心里一直在痛着恨着嫉妒着,可她是皇后,她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皇上是自己的夫君,她要将皇上不着痕迹的赢回来。
左等右等,不见他的身影,再听到的消息就是,泰王府小王爷中毒,皇上和太后赶往泰王府,前去探望并查找凶手。
她颓然坐在锦凳上,吓得琴心惊叫一声,赶紧过去扶住她,此时皇后身子重,如果龙胎有丝毫的闪失,自己必死无疑。
月锦衣甩开她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窗前沉沉夜色中迎风绽放的腊梅,平静的说道:“琴心,你退下吧,让本宫好好想想。”
琴心不解,可也只是匆匆扫过她一眼,就默然无声的退了下去。前几日才让眉语去见泰王府的刘侧妃,没想到今晚就传来小王爷被毒害的消息,这件事儿究竟……
怀疑的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凤仪宫,叹了口气。
月锦衣静静的坐着,心里说不出的惊喜与复杂,更掺杂着无奈与懊悔,期待与不耐。没想到啊,这个刘娇比自己还着急,竟然是这么快就有了动静,看来这次还是下了重锤了,这次,就不信了,晚儿,你的命敌得过水寒江的命么?
不要怪姐姐狠,姐姐也是为了将他的心收回来,谁让你那么招人爱招人疼呢?你招人爱招人疼也可以,可你不该招惹了他,他是姐姐的夫君,岂容你从中插上一脚,姐姐本没有想着杀你的,可是,可是如果不杀你,他只会慢慢的陷入对你的感情里,那么我这个姐姐,就没有了丝毫的地位,照此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会知道是我拿了你的七彩玲珑石手链,你们相认之时,就是我月锦衣的死期,不,不,我不能,我是皇后,我是皇后,皇后怎么能够输给你呢?你,只是一个捡来的丫头而已……
月锦衣头痛欲裂,小时候晚儿对待她的一幕幕都清晰的闪现在眼前,她使劲儿的抱紧了整个脑袋,不,不,我是不得已的,是不得已的……
忽听小欢子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她身子一抖,呆愣愣的站了起来,慌乱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掸了掸自己的衣裙,手忙脚乱的将桌上的一切拨弄了一地,刚要转身时,就听一声低唤:“锦儿。”
一个轻颤,差点儿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