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是不是?你以为,你能够骗的了本王爷一次,你还想要骗本王爷第二次么?还是你觉得本王爷的眼睛就是瞎的,你想要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水寒江冷得能够结霜下雾的脸,此时开始慢慢凝聚起团团的杀气。
手指往下移动,卡着她的脖颈,抠了下去。
“王爷请手下留情!”月晚一急,赶紧拦住。
水寒江微微侧了侧脸,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凌乱的头发,还有侧脸上的五根手指的印迹,还有一圈圈的红痕。不由语调一软,无动于衷的问道:“难道?你要为这个贱人求情?”
月晚赶紧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下,抬头,目光炯炯看着他,“小王爷,刚刚媚心好像还有话未说完,晚儿,晚儿想要听听,她到底想要说什么?”月晚明知故问,凝眉思索着,衣服百思不得其解的样貌。
水寒江的眸光一紧,桃花眼颇有深意的注视了月晚一会儿,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王妃,这件事儿,本王爷已经断定,媚心这个人从此从这儿消失,她的话也深埋于地上,以后谁也不准提,否则的话,本王爷的手段,你也见到了。”
一阵冷汗顺着月晚的脊梁就流了下来,赶紧低头称是,不再言语。
“还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叫管家来!”冲着身后嘶吼一声,就见有下人小跑着找管家去了。
等将媚心给押了下去之后,水寒江一拉月晚,“地上那么凉,你怎么又跪下了?在冰窟里冻了那么久,对膝盖已经是百害而无一利了,如何敢这么直接的跪着,低低命令道:“凝儿,还不快扶着王妃起来,难道还要本王爷亲自动手么?”
凝儿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过来扶着月晚,让她起来,可月晚死死的跪着,仿佛膝盖上长了钉子一样的,纹丝不动。
水寒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注意着她的神色须叟间的变化,今日的事儿,晚儿没有吃什么亏,相反处理的很好,自己就顺水推舟,何况那个女人竟然,竟然差点儿就把自己的事儿给抖了出来。
而这个晚儿,竟然得寸进尺,还和自己扛上了。不知不觉间就有些被忽略的失望和恼怒。
“求小王爷放了心雨。”月晚面无表情,双眸垂着眼帘盯着地面,又似乎什么也没注意,只是所谓的不想被人给直视着。
“理由?”水寒江呆呆的看着她,只是从上面看,颤颤巍巍的睫羽构成一幅哀怨而羞怯的神色,忍不住还是敲打着他的心田。可窜起来更深的怒火。晚儿啊,你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跪在我的面前,一个丫头你都这么关心,可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几日没见,你怎么就没有丝毫的担心我想我惦念我呢?
妒火迅速的蒙蔽了一个人的眼睛,心里的窗户也悄悄的关闭,
带着挑衅的看着她,看她敛眉无声的抗议。
“没有理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错,王爷凭什么要将心雨关起来,还有,嬉冰本是大家伙一块儿玩的游戏,王爷又怎么能够说封湖就封湖了呢?难道王爷一贯这么唯我独尊,独断专行么?还是因为看晚儿不顺眼,就拿着晚儿的丫头警告晚儿,可是晚儿好愚钝啊,能不能问问,难道王爷真的不顾府里女人们的身份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么?”
月晚的声音慢悠悠如在无风的湖面上飘**的小舟,缓缓**漾开去。
水寒江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什么都知道了,恼羞成怒间,桃花眸就涌上了冰霜,咬牙,沉了沉俊脸,嗓音稍稍嘶哑问道:“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会一直跪在这儿?”
月晚脸色一怔,迅速抬眸,闪过一丝的不安和坚定,直视着他逼人的寒光,“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
“那好,你就给本王也好好跪着,反省反省。”水寒江狠狠的将话扔在这儿,气势汹汹的拂袖而起,骤然掠过的寒风所带起的飞舞着的衣襟,在月晚的面前一闪而过,她的心骤然一片冰凉,曾经还抱着一层希望的,可如今,自嘲的笑笑,刚刚瞬间苍白的小脸,苦笑着落下泪来,水寒江本不是自己的朋友的,江儿,哪儿去了?
围观的下人转身,不着痕迹的忙碌去了,可心里的疑问确实裂开的冰缝,越来越大,小王爷到底站在谁的一边,看不懂了,看不懂了,唉,还是都不得罪吧。
离开的水寒江,同样,心也在一点点的撕裂着裂缝,晚儿啊晚儿,你知道我每日顶着多么大的压力么?每日被皇上召见,被太后召见,都在不断的逼着我一纸休书,将你送回丞相府。可因为父王的关系,他们还没有到了翻脸无情地地步,所以江儿一定无论如何要将你留下来。即使是天下人皆指责江儿,也在所不惜。
月晚一直默默的跪着,心莲也在她的旁边跪了下来,不时的抬头看了看月晚,心里又是歉意又是感激,想必在这个王府里,能够为了一个丫头而被罚跪的主子,王妃还是第一个。此生,唯有自己的生命,才是报答王妃恩情的唯一的方法了。
暗暗咬牙发誓,为了王妃,无所不能为之。
知道夕阳西落,日近傍晚,这场冷战才以月晚的胜利而告终。然而两人之间的误会,却是更深了。
主仆再次团聚,喜悦拥抱与其乐融融自是不必赘述。
单说皇宫之中,晚膳之时,水寒冰很自然的,每晚的晚膳都是在皇后的凤仪宫里用的。
不等着所有的菜肴一一呈上来,他就端起碗,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扒了几口,才想起没有像往日那样给锦儿夹菜,赶紧顾不得嚼碎了嘴里的米,夹起一块儿鱼肉给锦儿递了过去。
“皇上,难道皇上忘记了,臣妾是不敢吃鱼的,臣妾怀着龙胎,一吃鱼就会吐的。”月锦衣冷静的看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近几天来怎么频频这么疏忽自己,竟然,竟然连自己最忌讳的鱼都忘记了么?
哀怨的看着他,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样,自己千辛万苦从月晚手里抢来的爱情,难道就这么着消失了,可现在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几日来,每日都是离了凤仪宫就去了御书房,然后就不见出来。
想到此,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和臣妾说说,还有,今晚能不能陪陪臣妾,咱们的小皇子也想他的父皇了,想要听听皇上您说话呢!”
月锦衣的手轻轻抚上隆起的腹部,娇羞无限,风情万种。
可看着她,水寒冰的脑袋里就跳出了一幅图景,泛着青白色的冰面上,一个白衣女子左右飞旋着,在冰上嬉戏,自由的滑翔,似是一只翩飞的白蝴蝶,无休无止的舞蹈着,而骤然,落尽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冰窟里,转瞬不见……
他恼怒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该死的,自从刚刚在太后处,听到江儿的叙述后就再也无法忘记这个图景,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将那个不安分的丫头给捞起来.再狠狠的抽上一顿,你很清闲是不是?你的手伤痊愈了是不是?怎么没淹死你……
月锦衣缓缓的抬起头,失望重新袭上眉头,如今自己在这儿,他也在这儿,可他的心,遗落在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