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的笑慢慢褪去直到没有，他翘起腿，拍了拍腿脚，低声说：“终于发现了，还不算太笨啊。”

林西子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说：“分手吧，我们结束了。”

“好啊。”林泽终于有空喝一口面前的咖啡，有点凉了。“反正你也从未喜欢过我不是吗？反正我的话，你也从没信过不是吗？”

“是啊。”那些破绽百出的谎言，她从没信过，只是因为不够在意，所以随便应承下来了而已，就像今天一样。林西子有一瞬间的如释重负，终于不再伪装自己很幸福，她又有一点儿伤心难过，也就是说，她没法再逃避对陈谦的感情，没法再在陈谦面前装出没有他自己也能过得很好的样子了。

林西子拿起自己的包，最后问：“其实和我在一起，你也只是利用我吧。”

林泽不可思议地一笑，先一步站起来说：“怎么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你？”林泽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扯了扯衣领，又低声说了一句：“真是可笑。”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林西子也笑了笑，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笑，是她太傻了，她就轻易答应了林泽的追求，从前都不喜欢的现在怎么可能喜欢。是她太傻了，被人傻傻地利用了也不知道。

现在正是太阳明媚的好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都各自在忙各自的事，她抬头望了一眼太阳，很刺眼。她对着太阳笑了笑，落下了一滴泪来。

“我陪你去弹唱会吧。”走出门，赵岁亦说，“你今天的节目安排在什么时候？”

“今天没有安排。”张清晚牵着赵岁亦的手慢慢走着，“好久都没好好陪你了，你说，我今天好好陪你。”

赵岁亦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说：“怎么没好好……”她说着，却突然皱起了眉，然后一把推开了张清晚说：“我差点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岁亦，我们昨晚还同床共枕了。”张清晚凑到赵岁亦身边，附到她耳边说：“那我算什么？情人吗？”

“床伴。”赵岁亦想了想说。以防张清晚报复，她赶紧说：“休战！难得你有空，我们去看奶奶吧。”

“好。”

对付张清晚还得用奶奶，赵岁亦勾起唇，跑了几步，然后转身对张清晚扬了扬手：“快走啊！”

“奶奶。”一进病房门，赵岁亦就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把果篮和花放在柜台上，她才坐去奶奶身边。

今天阳光好，奶奶正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奶奶习惯坐她的太师椅，为此赵岁亦还专去家里拿了一趟。

听到赵岁亦的声音，奶奶笑着应了声，赵岁亦蹲下身，靠在奶奶的膝上，奶奶抚了抚她的头发说：“我的孙媳妇来啦。”

“奶奶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老想睡觉？有没有犯糊涂？”赵岁亦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