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吐血了?
池酒酒顾不上震惊,急急忙忙来到霍诏的床边。
还没靠近,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霍诏躺在**,被霍夫人抱在怀里,双目紧闭,鼻息微弱,整张脸苍白如纸。
可他嘴角与鼻下涌出的鲜血却艳丽得扎眼。
霍夫人不停叫她:“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吐过血了!酒酒,你快来看!”
池酒酒摸上霍诏的脉搏,凝神感受片刻,问道:“他从前经常吐血?”
霍夫人太着急,思维有些混乱,说话颠三倒四:“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来一遭,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时间短,有时候咳嗽都会有,去医院检查,又说没问题……”
池酒酒一时间心思百转,大脑飞过无数个念头,又统统被她强行压下。
“你们都出去。”她沉声说道。
霍夫人一怔:“出去?”
“想要他活命就都出去,立刻,马上!”池酒酒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她上前去抱霍诏,想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动作却轻柔得很。
打完电话的管家进来听见这句话,不由变了脸色:“这……救护车在来的路上,还是……”
池酒酒却不听他的话,自顾自忙着,让霍诏完完全全靠进自己的怀里。
一向对她信任有加的霍夫人在此刻也有些犹豫:“你一个人能行吗?之前遇到类似的情况都是去医院的……”
虽然没办法根治,但去医院的话,好歹能保住这条命。
霍诏的情况不容乐观,这群人还婆婆妈妈。
池酒酒不耐地拧起眉,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我说可以就可以,出去!”
温软的脸庞沉下来,竟也有骇人气势,让人不由信服。
霍夫人一惊,正准备起身离开,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干什么呢,大晚上这么热闹?”
阮荷起夜听见走廊的动静,知道霍诏又犯病了,这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
霍夫人知道她在幸灾乐祸,绷着脸走过去:“这没你什么事,走吧,都别在这里围着。”
阮荷双手抱胸靠在门边,伸着脖子往里看,不满地嘀咕:“今天又是闹得哪出?这三天两头的,搅得不得安宁,想睡个觉都睡不踏实……”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着睡觉!
纵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会气血上涌。
霍夫人瞬间上头,气红了眼,恨恨地瞪着她:“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平时是谁在养着你!”
阮荷闻言也冷下脸:“什么叫他养着我?我们家本来就有公司股份。”
就因为他们有股份,才会让他们一直吸血!
全家上下好吃懒做,有手有脚身体健全的,都等着霍诏去上班卖命,坐等公司分红。
这也就罢了,却从来不知道感恩,看到霍诏连句好话都没有,甚至巴不得他早死好分遗产!
霍夫人忍了很多年,积压在心口的担忧、焦急、委屈与怨恨在此刻爆发:“阮荷!这么多年我们家阿诏没有亏待过你们吧,他病了这么多年你们关心过一句?问过一句吗?现在他病倒了,你还要来冷嘲热讽!连个清净地都不给他!”
阮荷上上下下扫她一眼:“我看你真是疯了,说话这么难听,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有个病秧子……”
“滚!”怒喝传来。
一股劲气刮过。
堵在门口的人都被震得一退三步远。
不等他们站稳。
“哐——”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将房门狠狠甩上,发出震天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