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沈令歌不接他的话,只冷冷回了一声。
秦朗脑子里混乱一团,下意识的将衣物放在栏杆上,又是木着脚除了房。
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坐了多久,忽然就听后面房门打开,不等他回头,沈令歌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沈哥......沈姐姐。”秦溪依旧是木木的,忽然两串泪就在脸上漾开,“你怎么是沈姐姐呢?”
沈令歌脸上一尬,自知他已经看全了,现在再骗人也是无济,不如想个法子封住他的嘴,一面泄露出去。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她笑笑。
秦溪却哭的更厉害,抽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沉鱼阁里的姐姐每日只要吃喝玩乐,她们穿好看的衣服,戴漂亮的珠花,为什么沈姐姐就不行,沈姐姐不能戴花,也不能穿漂亮衣服,还要背着剑,每日都是一身血。”
昨天他看见沈令歌浑身是血,脑子里都白了一片。
为什么?
沈令歌苦笑,为了沈家,为了大启。
可秦溪听不懂,她也不想说,只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两下,“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没事。”
“怎么会没事!”秦溪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挂着泪的眼睛亮堂堂的,“沈姐姐吃了苦,还救了我,我要保护沈姐姐。”
看吧,这样一个心智不全的人,都知道报恩,都知道是非对错。
可大启皇位上那个呢?
沈令歌点点头,默认了这孩子般的发言。
秦溪却不把自己当孩子,得到认可就要作为“保护沈姐姐”的第一件事了。
他说道,“现在大街上全贴着沈姐姐的画像,好多人拦在城门口,我看他们就不是好人,以后沈姐姐需要什么,全让我去买。”
这是被通缉了。
沈令歌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只淡笑,现在她的处境一如楼肆允,不过好歹她还知道自己被通缉了。
但楼肆允呢,知道楼府的事了吗?
他可千万不要莽撞啊。
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摆正秦溪的身子,正色道,“以后你还是叫我沈哥哥,别忘记了。”
是非已经太多了,不能再途生事端了。
此时的遥远的偃师族人据点,楼肆允正在一脸阴翳的看着桌上的画像。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沈令歌已经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了,到现在为止,没人找到她的踪迹。”边上,下属边说便打量着楼肆允的神情。
主子有话在先,要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禀告,他不敢不从。
听完一段,楼肆允的后槽牙都摩的直响,大启皇帝还真不当个人......
东哥城四下戒备森严,没有沈家军的协助,她孤身一人,现在应该还困在东歌城内。
想着,他披上长麾,直接踏雪而出。
“公子,您现在也是朝廷要犯,您不能出去!”见他要走,属下将他得的去路拦住,“何况,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他目光示意,边上其他人也跟着堵过来。
楼肆允眯着眸子,阴冷如箭的眼神打量众人,其间戾气仿佛要将人吞噬干净。
“备马!”
只凌厉一声,叫众人再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