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骊接受了欧阳长风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睫微垂,看起来滴水不漏。
…
“通知暗卫,加派宫中守卫人手,南泽一行人的行踪,尤其是欧阳长风,务必要密切监视,一旦有任何异样,务必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一回到卫府,卫骊便这样对着常青吩咐道。沈沛进来时,看见卫骊坐在书桌前,便正好听到这么一句。
沈沛放下手里盛着糕点的托盘,望着常青匆匆离去的身影,忍不住不问道:“南泽使臣到了吗?议和之事进展得如何,可还顺利?”
卫骊摇摇头,握住沈沛的手习惯性地将她拉过来,环住她纤细的腰身,闭上眼轻轻道:“还没有啊。你知道,那南泽使臣是谁吗?”
沈沛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拂着卫骊乌黑如墨的长发,问道:“是谁?”
“南泽皇帝,欧阳长风。”
卫骊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大致和沈沛说了一遍。
沈沛的身子似乎僵了一僵,手顿了顿。
卫骊察觉了她的异样,却没有睁开眼,只是问道:“你怎么了?”
沈沛回过神,脑海之中在一瞬间忽然闪过了很多破碎的画面。
倚在窗边,沐浴着如霜一般都月光的红衣之人,明明看似睥睨不已却又藏着哀色的眼神。还有那个将她从那个高高的城墙之上救下的少年人,他送自己离开时眼底里无法伪装的悲伤和不舍…
沈沛想起了那块她一直不离身的令牌,此时还在自己的袖中。
“你方才,是想阿竟了吧。”
卫骊松开手,一语点破。沈沛垂下眼,她并没有在卫骊的眼里看到半分的恼怒,她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卫骊无奈着,引着她在一旁坐下:“我卫某人的娘子,你想什么我岂能不清楚?而且我知道的,远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比如说…”
卫骊顿了一顿,“那日关州城一战,是阿竟救了你。而阿竟,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南泽太子欧阳文竞。”
沈沛起初或许有些讶然,但很快也就释然开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会逃得过卫骊的耳目。
“当年你心善,与了他一盏花灯,他便记了你的情,救了你一命,也算结了一段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