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的心里恍若划过一缕暖流,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满足。
幸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或者是说已经很久没有能体会到的感觉,可是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沈沛忽然间找到了久久寻觅也难以找寻到的归属感。
好像过了很久,但在他们的眼里又好像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
这时,一个小黄门持着长长的拂尘,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像是有些怕,又不得不上来的样子,瞧了眼二人相拥的样子,又赶紧低下头,生怕怪罪下来一样,恍若蚊吟地报道:“公子,到觐见的时辰了,您看…”
沈沛的脸一下子烫得如火烧一般,狠不等得找个地缝就这样赶紧钻下去。原来情感真的能让人失了理智,不是说她的武功退步了,而是她的心思全然放在了眼前人身上,以至于忽视了外界的一切,刚刚根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这小黄门忽然出现这么一提醒,她顿时感觉有些羞于见人了。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些历史传说里祸国殃民,让君王无心早朝的妲己和褒姒一般。
卫骊仿佛看出了她此时的窘迫和后悔,长臂一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藏在了怀里,身子一转,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小黄门瞧见了这一幕,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碍着事了,赶紧识趣地别过头,将目光移了开,生怕再瞧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恭恭顺顺地行了一礼:“那卫公子,奴才就先退下了。”
说完,正忙不迭地想要退下去,不经意抬头间,却忽地撞上了卫公子略显冰冷地眼神。
那眼底似乎有深深的寒冰,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
小黄门顿时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暗想自己并没有什么惹怒这位主子的地方哪。然而脑子里忽地一闪,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忙忙再次跪下来,一字一句惶恐道:“不不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卫公子,求长歌夫人恕罪!”
他特意在“才歌夫人”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怎么能忘了,这名满天下的卫公子,如今最为宠爱在意的就是这个婢子出身的长歌夫人,他一时疏忽方才没有提到这个女子,难怪卫公子的神色会如此。
“怎么了?”
沈沛还不理解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她自己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对着略显怪异的场面疑问道。
卫骊的神色因为沈沛的话似乎缓了一缓。但仍是有着隐隐的不悦。
“没事。”
小黄门惶恐不已地悄悄抬起头。这长歌夫人的名声,在一年前就已然全天下地被散播开来,民间的百姓都纷纷议论说卫公子当真是情深义重,竟然对一个侍妾如此用情至深,当真是痴情不已。
可也不知是谁引导的,在宫里却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卫公子与所谓长歌夫人那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不过是一种赢的民心的政治手段而已。
毕竟在这个三房六妾司空见惯的王朝里,出现了这么一个痴情至极的男子,而这个男子又是如此的惊才绝艳,可称天人。
在这样的一个世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为人们所称道,成为一段流传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