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于江湖上是一个神秘的行业。

自古以来，人分三六九等，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这百晓生哪在打探消息这一块儿可谓是炉火纯青得很，无论是多么隐蔽的消息，只要付得起代价便会如愿以偿。

人人尽知百晓生，却鲜少有人见过百晓生。百晓生神秘莫测，当家人亦是神出鬼没，不知道究竟是何来头。

穆清寒自然听过百晓生的名头，而那百晓生的厉害之处不得不说确实有些神通广大的。世间所有消息尽在手中，不就等同于所有人的大小秘密都知晓？只要看不顺眼哪位人，大可把那秘密抖出来，言语抨击致死。

他是幻想过百晓生各色各样的隐秘身份的，然而却是万万没料到是一个男妓。

…颠覆想象了啊。

不行，他得好生缓一缓。他想象中的百晓生可是有着白胡子仙气飘飘的老道长啊喂！

“百晓生不也是个人儿？”路行之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遮住肌肤，“说吧，这次来想要什么消息？”

对方那么直接，傅故渊倒也是不想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个好说，我要穆政骞与穆元瑾两父子的把柄。”

穆清寒闻声一怔，面色复杂。

“把柄？”路行之瞥眸，看了一眼身体僵硬的穆清寒，不由得腾起一股子恶趣味，“我说世子爷，你这么当着穆家人的面儿说出来恐怕不太好吧。”

穆清寒：“……”傅故渊做事情恐怕从来都不会顾虑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他很疑惑，也有些生气。傅故渊将将那番话让他很不舒服。既然要来询问百晓生，那为何先前又要让他累死累活地搜寻穆元瑾的把柄。

耍着他玩儿？

眉心紧锁，胸腔处憋着股气儿，偏生还没处撒，委实不舒坦。

“穆将军和我一道的。”傅故渊轻轻解释，也不知是说给穆清寒听的还是说给路行之的，“之前我就已经请穆将军暗中搜查过了，似乎穆元瑾那人做事滴水不漏，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想着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然我也不想麻烦你的。”末了，表情愧疚。

然而路行之可不信他这套：“得了吧。你要是想查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他波光流转，“我倒是好奇，这位穆将军不是穆相的二儿子么？怎么？你爹和你大哥惹了你？竟想着搜查他们的把柄。”

“…算不得惹。”穆清寒斟酌了一下词汇才开口回答。

方才傅故渊的那套说辞，虽然听着并不怎么真心诚意，但的确的，他暗中搜了许久，没有一丁点儿的眉目。就算是有一星半点儿的线索，往往会中断，叫人束手无策。

想来傅故渊亦是意识到了穆元瑾的手法，不想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这才来找的路行之。

可…这一次怎么还扯上了穆政骞？

“哦？那可是有趣了。”

路行之往后躺了躺，“说吧，付多少钱给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见钱眼开，除了金钱，什么都入不了我的眼。”

傅故渊浅笑。

“那自然是让你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