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夜发起高烧,脸蛋烧得通红,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间看见裴灿正在给她擦脸,拿着水壶给她喂退烧药,她听见裴灿温柔又轻缓的声音:“睡吧。”
江上月一直到早上才退烧,她从睡袋里爬出来,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脚底下没力气,感觉漂漂浮浮的。
裴灿守了她一宿,早上收拾装备的时候,宋柏心疼他,让他靠着柱子眯了一会儿。
江上月喝了两口水,小心翼翼的伸了个懒腰,邢子骞见她醒了,把早饭拿给她,说是早饭,其实就是半个馕,江上月没什么食欲,就吃了几口,剩下的塞进了包里。
驼队清晨出发,一直往西走,到了中午的时候,地表温度已经上升到了四十度,宛若置身于火炉中。
众人走了大概四天左右,还是没有看见旱天古国的遗迹,水已经不够了,并且温度十分高,已经达到了四十五度,热的众人恨不得把衣服都脱光了才好。
从昨天开始,众人就没有在骑骆驼了,这么高温的环境下,就连骆驼都有些收不了。
“真走不动了。”邢子骞四脚朝天的躺在沙丘上:“我真他吗的不行了。”
宋柏走到江上月身边,问:“小江同志,我们已经走了四天,水已经不够了,你现在还能听见有人再叫你吗?”
江上月摇头:“没有。”
虞青说:“我们不能在走下去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水虽然只够一天的,但还有骆驼,杀两头骆驼,足够让我们回到遗迹。”
江上月沉默了一下,说:“你们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裴灿急了:“你怎么走?你身上还有伤,我们肯定要带着你一起走。”
江上月不作声了。
就在此时,邢子骞忽然大吼一声:“柏子,小灿,卧槽,你们快来看,前面是不是有绿洲啊!?”
宋柏说:“你是不是热花眼了,看见海市蜃楼了。”
他拿过望远镜一看,果然看见远处的一处绿洲,看起来还不小,而且不是海市蜃楼,是实实在在的绿洲。
宋教授看到后,十分激动:“还记得吗,人皮卷上说过,哈兰克斯古河域的尽头,就是旱天古国,我刚刚已经看过地图,我们的脚下,就是哈兰克斯古河,只是经过千年风沙,这条被誉为柱洲母亲河的河流,被彻底的掩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旱天古国,就在绿洲之中。”
一路的重点,就在眼前,队伍气氛高涨起来,即可准备动身,可望山跑死马,等到了绿洲,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绿洲竟是被一条河道围了起来,源源不断的供给绿洲里面的生命。
“简直就是奇迹啊!”宋教授惊叹道:“塔克西亚的深处,竟会有规模如此之大的绿洲!”
他弯腰捧起一捧水,目光灼灼的说:“就连哈兰克斯母亲河都被风沙掩埋,可这条围绕着绿洲的河道竟然水量如此充沛,这是大自然的奇迹啊!”
江上月瞥了他一眼,心说什么大自然的奇迹,不过是神族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这整个绿洲,都是一道法阵,里面有东西在源源不断的为阵眼供给灵力,维持着绿洲的不衰罢了。
“今天晚上在这休息,明天早上我们蹚水进绿洲。”宋柏说。
裴灿走过来给江上月换药:“你受伤了,等进绿洲之后,跟在我们三个后面。”
江上月笑了笑,想说自己没事,但看裴灿一脸认真,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