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少的咖啡厅内，季云絮将顾南沉的事简洁地讲述一遍，江照月越听，眉头皱得越是紧，最后竟少见地愤怒起来，要不是教养好，她一定会骂出几句粗话来。

这样一来，她便也马上和季云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三人即将分别时再三叮嘱季云絮小心顾南沉。

走出咖啡厅，外面的日头正好，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季云絮伸手挡了挡，感觉眼角有些刺痛。

从欢快的气氛中走出来，往事便立刻像无形的幽灵般笼罩下来，心脏都深陷在阴影中。

瞧着二哥和江照月相互依偎着的身影走远，她才从心底长叹出一口气来。

这时，手机忽然剧烈地振动起来，打断了她的遐想。

屏幕上显示的是顾南沉的名字，她的心口瞬间揪紧，五味杂陈。

为了五年前的事，顾南沉现在是她最希望见到又最厌恶见到的人。

犹豫了好一会她才摁下通话键。

冰冷的屏幕贴近耳廓，明明暖阳依旧，她却像是被冷风吹过似地难以察觉地哆嗦一下。

“云絮，你那么久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隔着屏幕，他的声音不如往日那般低沉有力，反而透着一丝难以遏制的雀跃和欣喜，凭借季云絮对他的了解，她很难想象出一贯冷冽得不近人情的顾氏总裁会显露出这样的情绪。

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一头的顾南沉确实一改常态地喜悦。

他将她视作失而复得的珍宝，早上分离后甚至后悔自己没有将季云絮的话录下来，往日沉着的他竟心神不宁，差点要以为季云絮答应自己的事只是一个梦境。

他想马上求证，又担心打破这份美好，在等待季云絮接起电话的那十几秒中心脏都加速了许多。

“我没事，”季云絮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冷淡，“我手机静音，刚才没听见，不好意思。”

最后四个字让顾南沉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忽视了这分疏离，再次开口时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妈了，她想明天见你一面。”

季云絮一怔，脑中立即浮现出沈璃薄染沧桑的脸颊。

五年前她提着简单的行李离开顾家后，就再也没有以亲近的身份见过那个对她视如己出的顾家主母。

沈璃是她在顾家时最关心她的人，既然她回来了，见她一面也是义不容辞的。

回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季云絮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顿，一时没有搭话。

“云絮，怎么了？”顾南沉开口打断她的沉思，“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改个时间。”

“没事，”季云絮反应过来，“那就明晚吧，我正好这边忙完。”

“好，”顾南沉几乎是马上答应下来，“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