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商场如战场，这时候帮助季家也是帮助自己，可是他的私心在季云絮眼中表现得太过明显，让她更无法接受。

“不用了。”

她一面说一面将带来的手袋收好，故意留下那份账单，“我替大哥先谢谢你，不过养老院说到底也只是季家的项目之一，我一个人遇到困境不代表季家进退维谷。”

顾南沉眼中闪过一丝阴影，像是被她的话中伤，再开口时声音都含上了一丝低落的颜色，“你真的不需要？如果我是合作和投资方的身份你会接受吗？”

“不需要。”

季云絮的态度斩钉截铁，已经站起身来，“劝顾总放弃吧，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说完，她不等顾南沉反应过来就往外走。

顾南沉没再言语，只是瞧着她离开时坚决的背影，心中如落针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冷风从窗外刮进来，顾南沉眼波微动，如同一片波澜不兴的黑色湖水中起了点点涟漪。

手指捏紧还残存着热气的咖啡杯，他忽然抛下杯子，起身追了上去。

季云絮已经走出门口，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没有发觉顾南沉撵了上来。

她正要打开车门，忽然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

她惊恐之余正要还手，却被对方在半路阻止，她想喊，对方却又快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入转角。

对方的动作虽然迅速有力，可也没有伤到她，季云絮一时扎在他的怀里，没有反抗的空隙，她嗅到一股略带着苦意的咖啡味，立刻猜出对方的身份，一抬头，刚好和顾南沉的眼撞在一起。

他长眉拧着，脸色紧绷，一张冷峻的脸此时染上一层温柔的戾色，箍住她身体的力度也随着放松许多。

季云絮抓住机会要跑，却发现顾南沉只是换了个让她没那么别扭的姿势，仍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松开了她的嘴，她想趁此机会大喊，却又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

嘴唇相碰的那一刻，季云絮身子猛然僵住，脑中闪过还是允雪身份时的记忆。

那时候他勉强的拥抱，刻意的疏离，冷漠的亲吻……

不，她厌恶此时此刻温柔的顾南沉。

正要推开，这个吻却立刻结束，季云絮还在震惊余韵中时顾南沉已经放开她，眼中没有一丝情欲，只是裹挟着温柔的强硬，连手上的力度都没加重。

“你干什么！”季云絮一把推开他，而顾南沉也没有强留。

“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他眼中的寒冰完全消散，眼中半是温和半是真诚，若不是呼吸还急促，他看起来就跟忘记刚才的流氓之举无异。

“不需要！”季云絮愠怒几分，开口时也多了些警告的威严，“顾先生，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是骚扰，请你搞清楚分寸，要是还有下次，我保证送你去警察局。”

她知道顾南沉总是有些非正常举动，可万万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强吻她。

脸上激动得冒出一层红晕，季云絮警告完毕就快速躲进车内驱车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她看见顾南沉修长的黑色身影还立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方向盘，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允雪的记忆怎么也消退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