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夜妃雪,好半晌才低声道,“小姐您可是全然忘了在苏府的事儿?”
夜妃雪轻轻颔首。
她头疼得很,好似记忆空缺了一块。
柳月便将那日午睡醒来之后,薛姨娘带着人将别院包围,且将她们幽禁在院子里的事儿一一道来。“薛姨娘已搜出丢失的玛瑙玉坠为由,将小姐以及奴婢都扣在那别院里头不得外出,且当时小姐您昏迷不醒,奴婢担心出了事儿,便赶忙连夜出逃去了夜府,寻求飞虎将军的救助。”
夜妃雪恍然。
若真如柳月这般所言,想来这事儿必然与苏卿菱以及薛姨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轻哼一声,随意抓起屋中斗笠戴在面上,对柳月道,“趁着如今外公尚未回府,你与我一同去一趟苏府。这笔账也该好好与那贱人算一算。”
黑曜石般的瞳仁隐隐浮现些许杀意。
她百般退让,不愿与苏卿菱以及薛姨娘二人较真,却不曾想落入她们眼中反倒是她软弱可欺。如今竟是这等卑劣法子也做得出来……
既是她二人嫌命长了些,她倒是不介意送上一程。
夜妃雪与柳月一同来了苏府。见大门紧闭,便上前扣门。好半晌后,仍是那末等下人前来开门,见是柳月,下意识便要将门关上,却被夜妃雪一剑牢牢卡住门缝。
夜妃雪冷冷地看着他,“带我进去寻苏卿菱。”
那下人实在是有苦难言,那日将夜飞虎擅自放入府邸,事后已是糟了苏卿菱惩处,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一看便不好对付的人。
可瞧着夜妃雪手中的长剑,那人也不敢不从,只得将人放进来,且一路将人带去苏卿菱的别院。
夜妃雪来了别院后,便径直去了苏卿菱的屋阁。将看守的人一一击倒后,将门一脚踹开。
薛姨娘与苏卿菱二人都在。
苏卿菱忙活着手中的绣篓,薛姨娘似是在给她指导一些细节一般。
见来人带着斗笠,二人一开始险些未曾认出这便是夜妃雪,好半晌才认了出来。
瞧着夜妃雪怒火中烧的模样。苏卿菱揣测这人想来是已然知晓自己容貌受损。
苏卿菱知晓来者不善,有些不安。
原以为这人要昏迷上好一段时日,竟是不曾想,这才短短两日人便醒了。
“妹妹这般装扮、这等架势来了我苏府,究竟有何贵干?”
“那日我在苏府昏睡,可是你二人的诡计?”
夜妃雪拔出长剑,一步步朝着苏卿菱走去,长剑直指其咽喉。
苏卿菱自然是死都不会承认,“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儿可得讲究凭据。那日夜府带来的府医都说了,连他诊不出妹妹你是因着何故昏迷,兴许是累着了也未可知,怎的能将罪名推在我与姨娘身上?”
薛姨娘心下虽慌得很,可面上仍是佯装镇定,附和着道,“我知晓二小姐对妾身与大小姐有些怨念,却也不该这般冤枉人。”
夜妃雪轻哼一声,踱步至薛姨娘身前,“我正觉着奇怪呢,那一日你为何与苏卿菱突然来了我那别院,又为何与我短短理论了两句便走了。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可笑我当时竟是未曾觉着怪异,想来那一日你们二人前去别院,便是为了给我下毒。而那毒便下在当日那茶壶里头吧?”
薛姨娘心下咯噔一跳,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嘴硬道,“二小姐说妾身在您茶壶中下蛊,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含血喷人。”
“姨娘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对我所作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