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音一落,海棠居静了下。
姜芜背对着院门口,闻声回眸,正好瞧见萧天泽含笑走近,身后姜明媚怏怏不快,远远落在后面,姜明媚见姜芜看她,眼光躲闪着看向院子里盛放的秋海棠。
“天泽,你跟妹妹去哪里取渔具,我跟三叔在前堂找了许久,听海棠居的丫鬟说管家跟园丁去后院修剪松景,只好坐在这喝茶等你跟明媚。”
姜芜弯着眉眼,分茶倒水,捡了个精致的桃花青瓷杯倒茶,热络的递过去,偏生萧天泽不接茶杯,握着她手腕,躬身就着茶杯喝起来,斯文清癯的面貌浅浅抬眼,举止甚是亲密。
他本就是个风流潇洒的浪**性子,因自幼养在萧老夫人跟前,不得不装得伟岸正派,私下里偏偏处处留情,到处轻佻。
干燥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细指,姜芜面上娇憨,心底猝不及防被恶心坏了,又往那边姜明媚的位置看了眼,她那张春色未退尽的脸颊,娇色沉暗。
“姐姐,你说话不老实,我跟萧少帅他绕了半个别院,你们若真想等,也不该藏在这海棠居呀,还是姐姐你本没打算找我们。”
姜明媚大步流星的走进庭院,极不小心的撞歪了姜芜手上的那盏茶,看萧天泽望姜芜的眼神,分明像只饿狼,难怪刚刚在她这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没有往日温存,定然是被小贱人夺去三魂七魄。
如今萧天泽还未得手,只见他轻佻邪魅的作派,想必姜芜那乡巴佬定然逃不过萧天泽弯弯绕绕的手掌心,若是他贪恋一时新鲜倒也罢了,万一……
她真害怕萧天泽移情别恋,所以适才不顾廉耻的与他在兰亭苑委身苟合,若这些事被阿姆知晓,定然打死她。
“没有,我自己怕走丢,才央求三叔带我来找你们的,三叔钓鱼兴致都被我给惊扰了,天泽,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姜芜咬着唇,那身灵动的象牙白旗袍,她纵然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泫泣未泣的红着眼眶,便楚楚动人。
偏生她抬着脸,自下而上掀眸望向萧天泽,一双水杏眼儿转着水花儿,粉白薄唇一张一合的欲语还休。
这副作派差点要了萧天泽的命,他刚刚压下去的欲,竟被姜芜轻而易举的勾起,萧天泽眼神不善。
“我知道,没怪你。”淡然一笑,踱步走到茶桌前,径直倒上一杯凉茶去火降噪。
“三叔,小芜没扰了你兴致吧?今儿这鱼算是钓不成了,不若咱们去郊外打猎亦或者泛舟湖上?”
萧天泽谦逊的询问着,应答间带着小辈的恭维尊崇。
“的确,今日这钓鱼钓不成了,打猎泛舟也改日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你们随意。”
萧珩熠勾唇,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下,翩然起身,朝着萧天泽身后人无所谓地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