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不多见,这样身手的武者更是稀缺。
那么,问题来了。
是什么样的宅邸,需要这样一名武者坐镇?
后园假山那里的东西,绝不寻常。
这个分析让他们震惊,却也让他们兴奋。
如果能在吕家打开一个口子,那他们追查了这么久的妖道说不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而裴之砚那边,连夜被宣进宫去。
因为葛洪年找到那个残片标记的图腾到底出自哪里。
裴之砚到达福宁殿时,官家坐在御案上与葛洪年在说话,案桌上摊着一张图册,旁边还放着一本古籍。
见礼,赵煦让葛洪年将发现的线索告诉裴之砚。
“裴大人,本官与太史局诸位同僚多日查阅典籍,比对纹样,终于能确认,这不疼并非泛指漠北部落标志。”
他拿起桌上那本古籍,“你看,这狼首,以及环绕的荆棘藤蔓纹,与这残片这里的图样完全吻合,此乃室韦部落联盟中,最为神秘,也最为骁勇的乌素固部的圣狼图腾!”
“室韦部落联盟?”
裴之砚道,“据臣所知,这个联盟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
葛洪年道:“的确,室韦这个联盟早在前朝就已经瓦解,室韦都督府也被撤销。但这个称呼虽然不在了,可他们一直信仰的图腾会以一直延续下去。”
裴之砚颔首。
这个可能性极大。
他看过一些漠北的资料,在室韦联盟瓦解后,核心部族乌素固部还在活跃,形成乌古部,如今已知在伊敏河与辉河一带。
裴之砚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古籍的插图上。
那狰狞的狼首与荆棘图腾,仿佛带着漠北的风沙与血腥气。
他缓缓道:“乌古部,近年来虽名义上臣服辽国,但时有异动,且与西边的阻卜诸部往来密切。”
赵煦看向裴之砚:“裴卿的意思是,这事与辽朝和西夏无关?”
“臣不敢妄言。”
赵煦声音缓了缓,道:“裴卿,你太过谨慎了。朕不能说自己是个明君,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朕只想将这件事情查清楚,而你们几个,是朕现在唯一可以信任之人。”
年前,范纯仁上了个折子。
建议很好。
他当时多多少少心思有些转变,认为那些旧臣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是能提些建设性意见的。
可这才多久,妖道的线索又指向了吕相。当时看到皇城司的奏报,他既震惊又失望。
且他不能保证,与那妖道有关联的大臣,只有吕相。
所以,他需要裴之砚这样干净的能臣。
裴之砚与葛洪年跪了下去:“臣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起来吧。”
赵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抬手虚扶了一下。
裴之砚与葛洪年站起身,垂首肃立。
赵煦的目光重新落回在御案上:“乌古部……看来,有人是嫌朕的江山太安稳了。”
他语气转冷,“裴卿,吕好文此人,你怎么看?”
“回官家,吕巡使位处关键,其族人身份更是敏感。目前仅凭他的管事接触过来历不明的西北商人,尚不能定罪,需找到确凿证据,厘清与乌古部勾结的目的,以及朝中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