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三个女子，先夫人就主动为老爷纳了妾，也就是——本夫人。”连秋玉挑眉，拿起茶杯放在手指间轻晃，“习月姐姐待我极好，我们就是亲姐妹一般，当时老爷还说，能有此一妻一妾，当真是人间幸事。”

江如熠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心中的情绪，继续听连秋玉说下去。

见江如熠呼吸都乱了，连秋玉心中得意，她就是要让江如熠生气，让她恼怒，这才能让她在听到要被江流古嫁给一个肺痨鬼的消息时，对江流古憎恨、怨怼！

“四小姐不知，当时习月姐姐有孕的时候，本夫人也恰好查出有身子，双喜临门，老爷真是高兴坏了，连着在府中摆了三天的酒。”

“大夫都说，这次习月姐姐的肚子看起来大，像是个男孩，而妾身的肚子又小又圆，肯定是个女孩。”连秋玉可惜道，“习月姐姐发动的那天，本夫人也开始发动，所有人都以为习月姐姐会产下一个男孩，而本夫人会是个女孩，可谁也没想到……”

连秋玉笑着摇了摇头，“偏偏本夫人一举得男，而且是个龙凤胎，而习月姐姐还是生了一个女孩——也就是你，四小姐。”

江如熠看着连秋玉眼中的嘲弄，眯着眼睛道：“如此，夫人还真是好运气。”

连秋玉眉欢眼笑，不置可否，“四小姐，可还想继续听下去？”

江如熠看着连秋玉小人得意的模样，也冷笑着开口：“夫人若是还有的说，自然说下去就是了。”

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她一定会调查的水落石出，连秋玉干下的那些肮脏之事，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连秋玉见江如熠已经神情不对劲了起来，也不想过多刺激，“也没什么了，本夫人这次喊你过来，是想同你说一件事。”

“四小姐，老爷昨日回来，同本夫人说了一件关于你的事情……”连秋玉勾唇，突然转了话头，“四小姐的身世命格，自己应当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身份，老爷没有当场将你丢弃就已经是仁至义尽，更不必说将你放在尼姑庵里养了十年。”

江如熠冷笑，“夫人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四小姐，本夫人的意思是，你这样的命格，这辈子连个普通人家都嫁不了，就算是江府倒贴嫁妆，四小姐都不一定嫁的出去！”

“因此，老爷提前为四小姐找了一门好亲事。”

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江如熠对此感恩戴德？

“哦？”江如熠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亲事？”

“那太子身边的曲之恒，四小姐可曾听说过？才华满身，飘逸俊朗，更难得可贵的是年华二十二，却洁身自好，没有一个同房或是妾室！”连秋玉似笑非笑，“老爷想将四小姐许给曲之恒，只等小姐养两年身子，及笄之后，就办大婚典礼。”

江如熠不免想起，前世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喜得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冲连秋玉道谢。

当时的她丝毫不怀疑，这么难得的一个男子，连秋玉不仅不给自己女儿江如璎留下，反而一直劲儿往她身上推的这件事有鬼。

她只当连秋玉把自己当做了亲女儿，真心疼爱……

“夫人的话里，似乎是很看重这个曲之恒了？”江如熠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