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玉今日特地泡了一壶好茶，还差下人去街里买了最时兴的糕点，静静坐在院子里的凉亭等江如熠。

不论之前她和江如熠有什么过节，现在，她都能将那些东西放下来，以一种平和的态度对待江如熠。

一想到江如熠知道她最终归宿时，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连秋玉就心里痛快。

“夫人，四小姐来了。”婢女低声说道，眼神不大敢往江如熠那边看。

如今江如熠在江府中俨然成为了一个雷厉风行之人，惹了她的，或是惹了她姐姐的，不论是府中的当家主母连秋玉，还是已经宠上天了、谁都不怕的江承宇，都在江如熠这里碰的头破血流。

下人们对于江如熠，更是尊敬有加，生怕自己被江如熠盯上。

“好。”连秋玉勾唇道，“请她进来。”

片刻，江如熠在连秋玉对面的石凳上缓缓落座。

连秋玉眼睛来回瞧着江如熠，总觉得她和刚到江府的时候比，似乎漂亮了不少。

不过这话她是万不会说的。

“四小姐。”连秋玉笑着说道，挥手示意一旁的婢女倒茶，“这半个月，在江府住的还算自在吗？”

“尚可。”江如熠索性开门见山，“夫人来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四小姐紧张什么？”连秋玉一点都不着急，“我这个江夫人，怎么也得关心关心江老爷的女儿，不是吗？”

江如熠听着连秋玉的话，就能想到自己早亡的娘，不觉有些刺耳，“既然如此，那夫人不如说说我最关心的——我娘的事，如何？”

她还记得当时连秋玉说到她娘的时候，面色一变的样子。

“呃……”连秋玉笑容僵住，随后又从容地拿出帕子抿了抿嘴角，“四小姐当真想听？”

“自然。”江如熠盯紧了连秋玉，说不定能从话中发现什么端倪。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想想……”连秋玉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口中还不停提醒江如熠她的‘夫人’身份，“先夫人习月，是个温婉动人、心肠宽容的女子，对老爷也是柔情惬意，二人的感情呀，着实是令旁人羡慕。”

连秋玉那酸溜溜的口吻，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的江如熠眉头皱起。

可越是看到她表情不自然，连秋玉就越是高兴，“只可惜，先夫人的命不好，第一胎生下的，是个女儿。”

连秋玉啧啧了两声，嘴角撇下，“俗话说，先有女，后有儿，促成一个好字，才算美事，可谁能想到，这生下来的第二胎和第三胎，都是女孩？”

江如熠听出连秋玉口中的讥讽，暗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