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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于蓦然看到正对面的两个人钻进了车子。
虽然黎画没有明说,但他或多或少能猜到,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已经没有那么针锋相对。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试探道:“所以,你现在是被说服了吗?要知道夏隐丞他…”
他可能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亦或是原莱的情夫。
无论哪一点,都不能握手言和。
“额。”黎画避而不谈,“情况稍微有点复杂。”
模棱两可回应完,她赶忙扯开话题,“哦对了,叔叔阿姨应该没有被吓到吧?”
她想起监控镜头的画面。
可能是深度催眠的效果,旁观镜头时,她只觉得当时的行为有点反常罢了。
顶多像个醉酒的人。
于蓦然啼笑皆非,“都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我跟他们说你临时要忙,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黎画指尖一掐,深深掐进了肉里。痛感让她头脑在这昏昏沉沉的热天,霎时清醒。
对了。
这就对了。
她都行为反常,不知跑到哪个旮沓发疯了,他为什么要选择编谎话骗父母?
难道不应该是先报警找人吗?哪怕受理案件需要时间,也不应该这么冷静将自己交给夏隐丞。
毕竟反复提醒夏隐丞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人,是他。
而夏隐丞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她知道,上位者有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比如侦查技术或私家侦探。
类似这种首富遗女受威胁的事情,除非了解对方的动机,否则他们不会优先考虑向警方求助。
连会诊医生都是往家里请,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况这当中疑点重重,就连她都没敢完全相信夏隐丞。
停电晚上的共床试探,以及签合约都是权衡之策。
不然凭她一己之力,只要夏隐丞想做点什么,在那间别墅完全是只手遮天。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砸头事件,多半是因为这人克制不了愤怒的小鸟,憋出来的。
想到这儿,炎炎午后,黎画的脊背竟有些发凉,不动声色地跟他挪离了距离。
于蓦然察觉到她的反常,疑惑着问了句,“怎么了?”
黎画掩饰地打哈哈,“那你最近怎么都没有联系我?”
“联系过,电话始终打不通。所以我才会每天来这边看看。”
于蓦然为验证自己的话,当即掏出手机,拨打了她的号码。
手机果然没有反应。
黎画盯着一动不动的手机,若有似无地瞥向夏隐丞的车子。
下一秒,像是为了证实什么似的,她点开通讯录黑名单。
果不其然,“蓦然哥”三安稳地躺在小黑屋。
吼,有关于蓦然的通讯方式都被他做手脚,给屏蔽了。
黎画打开微信,千万只草泥马本腾而过,最终凝成一句,【还再幼稚点吗?】
夏隐丞一看就知道东窗事发,回得那叫一个淡定,【你们并肩站一起,聊了十五分钟二十秒,我说什么了吗?】
何远西伸长了脖子,看到这行话后乐不可支,当即哈哈笑起来,“小学鸡互啄的名场面!”
夏隐丞斜睨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啄过吗?”
“……”
何远西无语凝噎,竟品出了他那副颇为炫耀的语气。
“哥,”他不好意思挑明,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都这个年纪了,讨论啄不啄的没什么意思。”
“??”
“我们只说,一夜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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