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沈苑那边，她仍与慕容燿在屋子内，两人商讨起了下一步该走的路。

“既然他不仁，那我们便利用过后就走。”慕容燿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沈苑带走，在路上时，他已经联系了手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倒是顺利。可意外往往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

今日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总算是知晓姜晟的目的，慕容燿回想过去，完全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心里不断后怕，有些发凉。

“他到底要做什么？”沈苑询问了一句，她虽然最早醒过来，甚至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但总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明明按照事态发展，此时与她是有关系的，可无论怎么想，却猜不到自己在这其中的位置。

听闻沈苑这话，慕容燿的眼底一暗，虽说不愿意把那些阴晦的事情说与沈苑听，不愿污了沈苑的耳朵，但此时此刻，只有沈苑清楚了，才能配合好接下来的计划：“他想复活姜明姝。”

慕容燿不愿再用“师妹”来称呼姜晟的女儿，甚至都不会再用“师父”来称呼姜晟，他的师父，在疯了的那一刻，已经从这世上消失。

在慕容燿的话音落下后，沈苑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已经震惊的无话可说，张开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哪怕素质再高，沈苑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人，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何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可，复活，又是怎么复活的呢？”不得不说，即便慕容燿这么说，什么都不明白的沈苑也只是觉得复活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很是疯狂，但却不知道，这复活的方法是什么？

“多人献祭。”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当他收到消息时，总觉得这不像是师父能做的事情。可事实摆在面前，再怎么震惊，也无法改变。

在这之后，沈苑的心里充满了问号，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她完全无法想象为了一人让多人牺牲的行为，平日里听到也只会觉得这是疯子做法。但站在姜晟的立场上，想要救自己的女儿，似乎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这样真的值得吗？真的能把人救活吗？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相信父亲可以为救女儿疯狂，但不能接受牺牲多人去救一个去世许久的人。

“确实疯狂。”良久过后，沈苑这么说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我们得阻止这件事情。”

她不是正义使者，但此次若是视而不见，今后会在无数个黑夜中愧疚，这件事情就成为心中的一根刺，日夜折磨着自己。

之前慕容燿不愿告诉沈苑，就是因为这个。虽然他心中有正义，可所有的底线在遇到沈苑之后都可以后退。他能在之后照顾逝去的人留下的亲人，但在不能保证沈苑安全的前提下，宁愿见死不救。

如今沈苑这话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再次感到有多么光明，而自诩为正义的自己，却是如此阴暗：“我会尽力而为，但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预定的道路去走。”

“说的不错，想救人，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突然，门被打开，姜晟出现在门口。

他逆着光，脸色躲在黑夜中，让人看不清楚。外面橙红色的火烧云灿烂的吓人，像是热烈燃烧的生命，又像是此时姜晟疯狂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