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他粗暴地将人都推进牢中，神色有些疯狂。面目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他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些轻视。在他眼里，这些人都不算是人，与活着的行走的牲畜，没什么不同。

而昨夜江岸那边，在慕容燿离开后，他溜了出去。不得不说，他们到底是师兄弟，两人皆是杀了一人伪装成那人的模样，虽说面容完全不同，但收敛气息，垂下头来，也没人能分辨得出来。

刚好，江岸杀的便是原本给他们送饭的那位，那人死之前也没想到，原本为了害怕与人换了差事，可还是没有避免想象中的结果。

随后江岸偷偷地查探了一下隔壁屋子的情况，果然看到这排屋子内都关着人。他们是两人关在一起，其余屋子却是七人一间。冥冥之中似乎有些定数。

查了这些人的情况，江岸回到屋子，更是肯定了姜晟的目的。

他想到年前在边境的情况那时便有尸蛊出现，如今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有人真的在研究死而复生。越是这样想着，江岸的眼神越发的阴晦。

虽然他一直想要得到赤崖楼的势力，但自始至终都没想过与姜晟为敌，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去寻找姜晟的位置。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心软了。

一夜过去，他没有等到慕容燿的回来，心中种种情绪不足为外人道也。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慕容燿与沈苑在一起的画面，如同以往那般，自己永远是旁观者，不会被他们看到。

此时此刻，江岸的心跳加速，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可当他再次伪装好，打算出去打探之时，刚翻窗出去，却看到了就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身影。

他只觉得这身影很是熟悉，但也没有多想，正准备趁着那人没有反应，便直接将那人敲晕，可随后看到那人转身，他愣了许久。

“来者何人？”江岸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以往的冷静不复存在。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最亏欠的人。

他曾亲手杀人，也曾借刀杀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到过愧疚。唯一让他仍然惦记的便只有那一人。

每每想起，总觉得若是可以重新来过，绝不会让那人牺牲。

“亭山兄不认识我了？”张砚笑着说道，声音里带着调侃。虽然嘴角含笑，但眼神却是有些空洞。

“不知道哪来的妖人罢了，还敢冒充他？”江岸看着眼前这人，眼里充满了杀意。无论眼前这人是不是张砚，到了今日，都必须死。

当初张砚想要替他死的时候，江岸并非没有别的办法，他培养了无数替身，为的就是这种时候。可当初因为担心活着的张砚背叛自己，到底还是放任那人去死。

面对江岸眼里的杀意，张砚的神色不变。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又怎么会真的为了这人而生气？原来自始至终，真正付出信任的，只有自己。

他没想过杀了江岸，只想质问他为何要那般做。可此时看到江岸的神色，他却是明白，自己不用问，再问都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