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得我自己写告示?”苏玉双又转身,“账房先生可有?要个可靠的,最好是与这条街上所有的商家都无瓜葛的。”
“这个倒是现成,我们原来的账房先生还在。”刘三去把人叫出来,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半老书生。
苏玉双看了他的字,又翻看了他从前记的账目,点头道:“我家的账房先生与二掌柜同等待遇。”
林先生点头应是,“小姐家能给口吃的,我倒是就不求别的了。”
这么大个铺面支撑起来得不少银子,他倒是没瞧得上这位抱着孩子来做生意的小娘子。
苏玉双道:“但只有一样,我们铺面的收支情况是秘密,你若背信,我定不饶你!”
刘三和林先生听了这话,心中都觉着好笑,一个将要赔钱的买卖,谁稀罕打听呢!
面上又不能不应下,毕竟老板说的话,他们都得听从。
苏玉双又交待下去,对外只说老板是苏娘子。
刘三这边开始张罗修整铺面,苏玉双先给他支了一百两银子。
只等苏玉双离开,刘嫂这才向刘三道:“我瞧着这小姐有些不靠谱,我们该不会连吃喝也赚不出来吧?”
刘三摇头,“你怕什么,老东家早就有话,让我们听从安排便是。”
账房林先生翻看苏玉双留下的那几张纸,眼神突然闪亮。
“二位,我倒是看这位苏娘子不一般,我们且看看再说吧!”
虽然刘三心有疑虑,但还是要做好小姐交待的事情。
而陆惊寒带着手下在驿馆吃饭,手下江冬正说查到的事情。
牧记鸿运楼里,正是人流量多的时候。
“罗家那饭庄有人盘下了。”一位管事正给梁富禀告。
梁富正在敲打算盘:“怎么?眼馋了!”
“倒不是,罗记饭庄二年前就突然关门,也没听说是受了哪家的牵连,怎地就突然关门。如今倒是没有什么征兆,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个新东家。”
“罗记?”又有人凑过来听热闹。
“那间铺面在这条街最南边,再往前就是南城大街,看不出什么好,撂荒了两三年,也没人问津,如今是哪个冤大头接手了?”
“听说,不是京城人氏。”
“啧,我怎么听说,是西北那边的。”
苏玉双正抱着小虎子从后面出来,路过的时候听到不少闲话。
没人看好那个位置。
梁富用余光瞥见苏玉双过来,头没抬,打算盘的手没停,只重重地咳了三声,众人这才都散开。
“主子,账房先生说您要看入货账册,都在这里了。”梁富当着众管事的面把账册都摆在柜台上。
苏玉双面上浮笑,“小虎子要吃糖糕,麻烦梁叔给送到后堂去,回头我再看。”
“对了,哪里有成衣铺子,这几天我整日里跟着王师傅,也没带几件换洗衣服,小虎子也得添两件夏衣。”苏玉双显出妇人家的一面,倒让闻言四散的管事们内心更瞧她不起。
老东家好歹还算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御厨,牧家怎地就没了人?
连个能传承的男孙也没有?
把个嫁了人的孙女带到京城来竞争御厨,到底是牧老爷子老眼昏匮还是这位手段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