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月前,在刘淼收到第一份神秘快递的前后,他的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现,也没有任何他觉得异常的地方。但是刘思,据刘淼所说,刘思后来开了一家花店,因为经营不景气,在三个多月前出兑了。
丁冬向刘淼要来了快递给他的检查报告,虽然不解,但刘淼还是把两份报告都给了丁冬。
“反正我已经不想再看到它们了,”刘淼把报告给丁冬的时候这样说,“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可贵。早知如此,当初根本不必纠结要孩子这件事情,也不会对她的过去紧捉不放。她曾经爱过谁,为谁生过孩子,有过什么过往,又有什么要紧?这么多年,陪伴在她身边的一直是我,是我啊!”
早知有一天会失去,拥有的时候就该好好珍惜,紧紧拥抱,狠狠相爱。
刘淼离去的背影,孤独又哀伤。
“你说,他是真的爱刘思吗?”马尔斯问。
“难道不是?”丁冬惊讶。
“与其说爱刘思,不如说爱着他的付出,”马尔斯轻轻地从鼻子里呼出了一口气,“因为付出了,所以觉得得到回应是理所当然。一旦没有被满足,天长日久的不平就会积累成怨恨,昔日的温情也会变成报复。如此自私的感情,也可以被称之为爱吗?”
这样的话,不知为何,让丁冬的心中微微地痛了一痛。
她忽然想到了父亲。
事实上,从母亲每一次歇斯底里的发狂中,丁冬都可以隐约地感受到她对于父亲的恨,源于另一个女人。
可是,丁冬却不相信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毕竟,他是那样爱妈妈,那样爱自己,不是吗?
“所谓爱情,也许就是自私的吧。”丁冬闭上眼睛,缓缓地叹了口气,“如果爱一个人,就一定不可能隐瞒得住对对方的爱意,也渴望着得到对方的回应吧……”
马尔斯深深地望了一眼丁冬,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丁冬点了点头,本欲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马尔斯道:“想吃什么?”
“什么?”马尔斯怔了怔。
“想吃什么,你,”丁冬道,指了指嘴巴,做了个吃的动作,“我的厨艺可是很不错哟。”
马尔斯怔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丁冬说的是要给自己送饭的意思,便扬起唇角,道:“什么都好,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不错的话。”
丁冬给了马尔斯一个“呵呵”让他自行体会,便大步走向了门口。
“注意安全。”
不知为何,马尔斯忽然这样叮嘱了一句。
丁冬,只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门去。
“如果爱一个人,就一定不可能隐瞒得住对对方的爱意,也渴望着得到对方的回应吗?”马尔斯望着丁冬的背影,喃喃而语,然后露出了笑容。
虽然马尔斯只是伤到了头,但丁冬还是决定应该按照病号餐的标准来给他准备便当。好在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且锻炼了一身完全可以媲美餐厅的好厨艺,因而在筹备晚餐的时候轻车熟路。
她在回家的时候就买好的食材,先往冰箱一扔,便扑倒在心爱的床铺之上,昏昏欲睡。
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已经又累又困,但脑海里却像过电影一般,不断闪耀着今天发生的一幕一幕
马尔斯放在病床前的那束天堂鸟不知怎么飘进了丁冬的脑海,她猛地睁开眼睛,抓过了手机。
手机相册里存着的那张照片,父亲给她寄过来生日卡的封面上,便是一枝天堂鸟的水彩画。
想起来了,爸爸最喜欢的花,就是天堂鸟。而从前,自己过生日的时候,爸爸也总是会买一束天堂鸟给她。
爸爸……
眼前,忽然浮现出了父亲的笑脸,竟然……是整整十五年之后最为清晰的一次回忆。
头,就这样疼了起来。
前所未有的疼痛,丁冬弯下了身子,手机亦掉落在地。她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只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脑海里冲撞,想要突破束缚,就此爆发出来。然而那束缚却如此之紧,足以牵动她的每一根神经。
好痛……
丁冬倒了下来,整个人都蜷缩成团。
“嗡……”
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丁冬看到了来电显示是马尔斯的名字。她忍住疼痛,伸长了手臂想要将手机拾起,却怎也碰不到。头越来越疼,丁冬的视线亦越来越模糊,紧接着,便陷入了晕厥之中。
***
“喂,你是哪儿来的?”
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丁冬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便瞧见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四岁左右,皮肤白皙,头发柔顺,他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条腿呈直角跨过另一只脚搭在地上,很帅气的姿势。
丁冬笑了,她本想说你这个小正太从哪来的,怎么这么好看。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你是哪儿来的?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