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修好了，不像是自然老化，可也找不到人为破坏的痕迹。

闻风回到小厅，却是不见北堂黎的踪迹，他又到膳房寻了一曲，询问了膳房的主事人，仍是不知北堂黎的去向。

刚想回去主院，却在半道上碰上了从简王府回来的白鹿茗。

“闻风，殿下呢？”

“殿下……殿下喝完王妃准备的盅汤了。”

“他人呢？”

“他……”

闻风答不上来。

正头疼着，却见北堂黎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衣服，发髻也重新梳理过，定定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晔王妃，眸光深沉，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似乎还带着几分……克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鹿茗小跑过去，拉起他的手。

北堂黎却有几分僵硬，半晌，才好似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抿了抿唇角，犹豫过后，异常沉静。

白鹿茗只以为他是因为宫里的事、边境的事烦心，笑着拉他，“我今日在简王府也有些憋闷，走吧，进屋说。”

“嗯。”北堂黎任由白鹿茗拉着，进了主卧。

*

另一边，与膳房临近的小院子里，白姬语沉沉醒来，她全身酸软无力，脑袋发胀，意识慢慢在苏醒，身体却好像不太受控制。

她努力睁开双眼，环顾了下四周，是她的屋子，也仅有她一人，“高嬷嬷，高嬷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嬷嬷一脸喜气地小跑进来，直接依在床沿。

“嬷嬷，我们成功了吗？”白姬语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高嬷嬷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的姑娘诶，成没成功你自己没感受吗？”她得意地笑笑，顺道帮白姬语理了理毫不规整的下拉衣裙。

白姬语垂眸，她……

这是第一次，她并不那么清楚，当时，为了让戏更逼真一些，在高嬷嬷的劝诱下，她也让自己吃了一点合欢散。

她和晔王在转角相遇，随后她拉着他到了自己的房中，他没有拒绝。

接着呢？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睁开过眼睛，只见一人披头散发，背对着她，正站在床沿穿衣系带，那身衣服的花样颜色，的确是晔王的。

“我的好姑娘，以后你可要过上好日子了。”高嬷嬷提醒道。

自打被晔王驱逐到膳房之后，她再也探不到主院的消息，那头已派人催了好几次，说是，若再无进展，便没留着她的必要。

而那意味着死。

好不容易这王府里又来了一个白姑娘，她怎能不牢牢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让自己东山再起。

白姬语不知自己该不该笑，她心中滋味繁杂，一时难以理清，“我的日子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白鹿茗的日子定是要变得不好了。”

她眼中满布仇恨，心中充斥着报复的快感，还有悲凉。

“嬷嬷，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姑娘安心，一切交给老身来办。”

*

主院里，白鹿茗和北堂黎刚说了一会儿话，便听得外头丫鬟急急来报，说高嬷嬷求见。

北堂黎脸上的笑容登时散去。

“姬语今日在闻喜宴上出了点事情，我去看看。”

白鹿茗起身，北堂黎低声道：“鹿儿。”

“嗯。”

“鹿儿……”

“嗯？”白鹿茗疑惑地看着他，可他最终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我很快回来。”

他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高嬷嬷见到北堂黎时，身子莫名有些颤抖，可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她也顾不得许多，引着白鹿茗和北堂黎来到小院的卧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