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微臣不敢当。”
罗穗穗见了礼静立一旁,对此不置一词。
不过几日那批假粮饷在运往南疆的途中便出了意外,一把火烧了一半。
当今听得此消息当场吐了血。
太子指尖轻叩着桌面,凌厉的眉眼十分凝重,“父皇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这几日都不见人,高公公传来的消息,这两日都下不得榻,常常昏迷着,想必信王定然也得了消息,他应该安奈不住了。”
都云谏和几个幕僚以及傅恒都坐在下手处,闻言面色各异。
默了片刻,都云谏道:“粮饷之事想必也已传入信王耳中,今上身体有恙,信王若是起事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几个幕僚也附和道:“正是如此。”
几人一对视,心中了然,即将到来的这场硬仗,只许胜不许败。
信王听到粮饷被运到南疆时,又砸了好些物什。
他红着眼,眸子死死盯着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
……
信王起事那天,刚刚入夜。
罗穗穗坐在摇椅上吃着西瓜,摇着蒲扇,好不轻松惬意,花架下,孙七娘和胭脂逗弄着孩子,几人的笑声传的老远。
罗穗穗下午美美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头正足,正看着小沉澜撅着屁股从地上往起来爬,眉眼间的欢喜宠溺毫不掩饰。
小家伙跌倒了也没哭,哼哧哼哧的撅着屁股,爬起来还不忘拍拍手上的土,呲着两个小乳牙对着罗穗穗几人傻笑。
“东家,小郎君如今越发沉稳了,就是摔了也不哭。”孙七娘说着就起身过去拍了拍孩子身上粘的土。
胭脂十分开心,眉眼弯弯,笑着附和,“小郎君一看就是沉稳的,和咱们郎君可像了,以后定然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罗穗穗吃了口瓜,听着两人的话淡笑不语。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让几人都移了视线看过去,就见老程拖着一条不利索的腿狂奔过来,“夫人,不好了,外面乱了,道上好多兵甲。”
这几日,他们得了都云谏的示意,每日都要去街上查探,老程的娘子今夜出门去探消息,刚出了巷子就听见街上乱哄哄的。
她伸头一看,好多士兵拿着长矛刀剑,四处乱窜,街上顿时乱哄哄的一片,便急忙回来报信。
孙七娘一听连忙将孩子抱在怀里,看向罗穗穗。
罗穗穗的霍的一下站起身,手里的瓜跌在地上,汁水四溅,一瞬的紧张过后,她连忙吩咐府上众人聚集在一起。
买的这个院子早在刚入住时便发现了一个暗道,罗穗穗将让众人带着吃用之物躲了进去。
孙七娘见罗穗穗安顿好他们就要出去,连忙拉住她道:“东家,如今外面乱了,您出去作甚?”
罗穗穗拍了拍她的手,摸了摸小沉澜的脸蛋,“放心,我不会有事,照顾好沉澜,我一会就回来。”
密道被关上,胭脂红着眼眶,“夫人一定是放心不下公子。”
几人都惊恐的红着眼,静静地等待着。
罗穗穗从密室出来,院外清晰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兵器交接的声音。
寂静的夜空,零星闪烁着几颗星子,徐徐的微风拂过,不远处的树叶飒飒作响。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