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穗穗便看到了都云谏,急忙迎了上去,他看起来还算精神,只是一向梳的整齐的头发有些乱,眼下有青黑,脸色有些发白,衣衫也皱皱巴巴,不甚整齐。
“姐夫,你还好吧?”罗十月接过都云谏手里的包袱问道。
都云谏身子晃了晃,声音沙哑,“还好,只是有些累,歇息片刻就好。”
罗穗穗见状急忙将人扶上早已租好的马车,回到下榻的客栈,都云谏简单用了些饭就沉沉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作罢。
罗十月因为学业的缘故早早就回了书院,只留罗穗穗一人照看都云谏,见他醒来,“你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找大夫了。”
都云谏依旧形容疲惫,见罗穗穗担忧,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让娘子担心了,我睡了多久?”
罗穗穗给他递了杯水,道:“若是再多睡一个时辰就一天一夜了。”
都云谏揉了揉太阳穴,怪不得,他头疼的厉害,洗漱罢吃了饭,都云谏方才觉得体力有所恢复,听罗穗穗说着考场外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幸得有些功夫底子,不若,他也会是被抬出来的其中一个。
歇息了一夜后,都云谏便回了书院等待过两日出成绩,罗穗穗也折返回了罗家村。
书院里众学子聚在一起,猜测着谁会是府试的第一名,开口赌宋仁杰,周围顿时一片附和恭维之声。
赵鹤龄靠在红漆柱子上听着里面人的追捧,一脸不屑,抬头见都云谏过来,忙过去询问,“云谏兄,还好吧?”
都云谏应了一声,听着里面的讨论声,赵鹤龄顿时轻嗤道:“他们都在赌宋仁杰那个伪君子能考第一呢。”
罢了,拉着都云谏的袖子道:“云谏兄,你可要争口气呀,话说,你考的怎么样?”
都云谏顿了顿,淡淡开口道:“尚可。”
赵鹤龄闻言双肩一塌,唉声叹气道:“那策论也太难了,我写的一塌糊涂。”
都云谏皱眉,考试的那个策论夫子讲过好几个类似的,他就一个也没记下,不过都云谏倒是没有开口再打击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日后,便是出榜的日子,赵鹤龄拉着都云谏和罗十月早早就去占了个地方等着榜单出炉,整条街上一时间热闹不已。
三人正在等待的时候,就见宋仁杰带着宋时和一众与他志趣相投的人也来此等候,两方人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宋时恶狠狠的瞪着都云谏,若不是因为都云谏,今日他也会榜上有名,如今因为他,他被禁考三年,白白浪费光阴。
宋仁杰睨了一眼窗口处的三人,抬手拉了拉宋时,宋时一甩袖气哼哼的落座。
都云谏不动声色的喝茶,赵鹤龄挑挑眉和罗十月面面相觑,俯身问都云谏道:“云谏兄,你对今年的案首可有人选?”
都云谏抬眸看了一眼赵鹤龄不怀好意要挑事的样子,淡淡道:“一会儿便有结果,何须猜测,费那神!”
赵鹤龄讪讪,轻笑着道句也是,便不再说话。
对桌的人不服气的的轻哼一声,“仁杰兄学识渊博,定能夺得今年案首,不像有些人,从山沟沟里出来,被夫子夸赞几句便分不清东南西北,还真以为能有人永远得第一。”
众人哈哈大笑,宋时嗤笑一声,“人应贵有自知之明,应当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众人纷纷应和着,宋仁杰端起杯子浅饮,目光尽是志在必得,微仰着头颅轻蔑的向窗口处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