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她谁对我好不好，我祖母就是对我最好的人，”曲涟抽噎，“祖母，你在这儿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你随我一起出去吧，找个由头，我们不要再留在这儿了。”

祖母在她身边，她才能更好地尽孝。

曲老夫人却不太同意。

“我在这住得挺好的，涟儿，我只要知道你在外面住得挺好，我在这儿就能住得安心，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曲温瑜总是不会对祖母如何的。”曲老夫人又安慰起曲涟来。

曲涟见祖母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自己了，心中又有一丝不安。

“祖母，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呢？随我一起出去吧？”曲涟哀求道。

这时，外面曲之柔的丫鬟走了进来，曲老夫人听到声音之后赶紧对她说：“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你现在快出去吧，既然你不愿意暴露身份，只是拜见一下祖母，用不着这么长时间的，一会儿曲之柔该怀疑你了。”

曲涟有些赌气道：“哼，她想怀疑就怀疑，我就亮出真正身份来，她曲之柔又能奈我如何。”

曲老夫人按下了她激动的手，“涟儿，别这么冲动，别因为一点事情就把自己整得莽莽撞撞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曲老夫人想要说话，却没来得及说，这时曲之柔的丫鬟已经走进来了。

她见到的只是曲涟跪在蒲团上，朝正在敲木鱼的曲老夫人跪得端端正正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轻蔑地开口说道：“青衣姑娘，我们姑娘等急了。”

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见到外祖母却不行礼可见，外祖母在这府中并没有什么地位，曲涟心下暗恨。

有朝一日总要把祖母接出去，这才算完。

按捺住内心的想法和激动之后，曲涟这才抬起头了看向这丫鬟，“让三小姐等急了，我这就出来。”

说着她从蒲团上起来，再没有回头看祖母一眼。

那丫鬟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似乎想要从两个人之间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曲老夫人敲着木鱼的节奏，还是一下一下地完全没有混乱的样子，就像曲涟离去时，也还是这样淡定地回头，她们不像是有什么交集的样子。

“青衣姑娘，快走吧。”

等到走到佛堂外，见到曲之柔果然在那儿焦急地左右踱步，见到曲涟出来，她还嗔怪了一声：“青衣姐姐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见着老人家跪在蒲团上面，那蒲团里面气味儿不太好，老妇人也是骨瘦嶙峋的，便问了她几句话。”

曲之柔心中一紧，她这回带曲涟进来看府内的建筑物，只是为了开眼界了的，不是为了让祖母在曲涟面前败坏她名声的。

“哦？我祖母怎么说？”

“老人家说你这个孙女儿极为孝顺，每天都会来给她请安，而且会给她好吃的，还会给她做新衣裳呢，只是她都收起来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舍不得做好的。”

曲涟按捺住内心想要大骂，曲之柔的激动，不痛不痒地奉承了她一句。

时机未成熟前，只有无尽的忍耐。

曲之柔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祖母并没有说她什么坏话。

不过也别指望她因为祖母说的这些话而感动。

“祖母就是这样的，我们给她好的她都不愿意，要知道为什么。”

曲之柔顺着曲涟的台阶下，却哪里知道，这话本来就是曲涟套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