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不愿意进去！

曲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抬脚往佛堂内走去。

进到佛堂里面来，曲涟原来想象中的清爽的环境没有。

冬天已然没什么雨水，这里水气却很足，根本就没有太阳透进来。

空气湿润润的，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个老人家跪在蒲团那里，正敲着木鱼，一下一下地，特别有节奏。

曲涟看着祖母，泪流满面，只是几个月的工夫不见而已，祖母的头发怎么又白了这么多？

而且看着祖母也更加瘦骨嶙峋了，这明显就是住不好吃不好。

曲温瑜这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孝敬母亲的！

曲涟怒上心头。

因为自己的不孝，她扑通一声也跪在慕老夫人旁边的一个蒲团上面，独自默默给祖母磕起头来，虽然无言，脸上却流满了泪水。

曲老夫人敲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突然间跪在自己身边的这名小辈，有些莫名其妙。

“你刚才和柔儿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想要看我拜见我也拜见过了，你快起来，走吧。”

曲老夫人嗓音嘶哑，就像已经破了的铜锣。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转过来，极为有节奏地敲起了木鱼，不再关注曲涟。

这小丫头流了眼泪的样子，让她想起她的涟儿来。

本来想安慰她一下，不过还是算了，能和曲之柔这样的人相交，又是什么好货色呢。

不过比起曲之柔来，这小姑娘可更加懂礼数了。

在她看来，这小姑娘只是跟着她那个不成气儿的孙女儿一起进来的，人家小姑娘有礼数，还知道进来拜见她，而她那个孙女呢，直接在外面站着都不舍得挪动一下脚步，进来拜见一下她这个祖母。

平时的请安都已经省了，现在她却还这么做，可见容夫人的教导也就这样而已。

曲涟看曲老夫人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自己，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欢。

“祖母，我是涟儿，您不记得我了吗？”

曲涟哽咽着喊了一声，成功让曲老夫人敲着木鱼的手停顿了下来。

似乎连那敲木鱼的棍子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曲老夫人瞬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孩，从记忆里搜出曲涟的样子，有些不敢自信地问道：“你真是涟儿？你的脸好了？”

曲老夫人颤抖着手摸上去，入手一片光滑。

“好了，早就已经好了，祖母，我的脸在我给您送信来的时候就已经好了。”曲涟赶紧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让祖母好好看看。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涟儿，我的涟儿受苦了。”曲老夫人语气哽咽起来。

她摸着这一张就像是婴儿一样光滑的脸，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曲之柔是没有认出你来吗？涟儿，既然你有本事，出去而且出去之后也会活得更加好，不要再回来了，这地方的人不见得对你好啊。”曲老夫人心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