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本来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现在回到大夫人身边去理所应当，只是脸换了，自然以另一种方式回去了。

曲之婉身边的大丫鬟梅蕊，因为保护主子不利，被发配了出去。

这就空出来一个大丫鬟的位置，现在曲之婉毁了容，王氏也没心情搞这些，手头没了权力，动不了府中的下人，容姨娘也没给补上。

这空出来的位置，不就刚刚好是清心的吗。

清心被叫了回来，曲涟把她安插在曲之婉屋里。

曲之婉沉浸在被毁了容的悲痛中，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掉了，还是不泄恨，谁劝都不行。

不知道清心是怎么做到的，才刚刚过去几日，已经赢得曲之婉的信任，这些天来，传唤的只有清心一人。

对比结果，曲涟表示很满意。

清心这丫头还怕她误会，专程摸黑来找曲涟说明缘由，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忠心耿耿。

就要到中秋了，天气微微转凉，翠谷给曲涟披上一件外套，仔细帮她扣好扣子。

曲涟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清心，这丫头，说话倒是头头是道的，自己眼光不错，大夫人失去她，也是她的损失。

“清心，大姐姐最近有什么东西动向吗？”披着外套，曲涟亲手给清心倒了一杯茶。

是的，她让清心到曲之婉屋里，自然是盯着王氏和曲之婉两人的动向。

清心受宠若惊地接过曲涟手中的热茶：“不敢当不敢当，小姐，奴婢自己来。”

曲涟的问题，她当然是最关注的：“大小姐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了，每每都是自己像照镜子，照了镜子又狠狠砸掉。每日里都对二小姐您多加咒骂，骂得实在难听。”

曲涟点点头，把她拉到一旁坐下：“坐着说话。”

“她骂她的，你只当做听不到，只安心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就行。”曲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奴婢自然听从小姐吩咐，这几日那大小姐的所有行为奴婢都记在了心里，小姐您听听……”

说着，清心就像一个录像机一样，把这几天曲之婉的行为都一一道来，因为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曲涟，所以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地说。

刚好这就是曲涟所需要的，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惊叹于清心如此清晰的记忆力，也在一边想曲之婉这些行为背后的原因。

说了一段时间，清心都快要口干舌燥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曲涟站起身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良久。

清心已经离去了，曲涟还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茶，还在想着清心的话。

夜幕降临，凉风吹过，翠谷打了一个寒战。

看着曲涟还在那坐着，脸上无悲无喜，翠谷以为曲涟又想起了慕玥，开口劝说曲涟：“小姐，清心已经走了许久，您已经在这坐了许久，回去睡吧，小心冷风扑了热身子再生病了。”

毕竟玥姨娘走了，小姐已经许久没睡了，想起她大哭的样子，翠谷都不禁忧心忡忡，怕小姐又想不开了。